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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灾荒年,我放任夫君把我卖去做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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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太太虽只住了几日便走,却给太太添了副硬骨头,

老爷虽日日都来,眉宇间却总缠着疲惫,

看我的眼神复杂得很,像有什么话堵在喉头。

而越近临盆,我夜里越难安睡,

总梦见女儿被抱走时啼哭的模样。

我曾强笑着试探:

“老爷,您是盼着个哥儿,还是姐儿?”

他总避开我的目光,只含糊道:

“都好,平安就好。”

我懂他未尽之言,若是儿子,我便要立刻回李家,

这是他大抵也是难受的。

夜幕沉沉,我院里却被灯火照得亮如白昼。

我痛苦的蜷缩在床上,额发被汗水浸湿,

腹中的阵痛,正如千百把利刃般撕扯着身体。

“姑娘,加把劲啊”

孙妈妈焦急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她双手沾满了血。

一旁的丫鬟忙前忙后,端水递布。

“啊痛”

我气若游丝,抓着床单。

余光里,屏风后始终坐着个影子,是太太,

她端着茶盏,指尖偶尔敲敲桌面,

像在耐心等着什么。

滔天的恨意与恐惧瞬间点燃了残存的力气,我发出一声凄厉地嘶喊“哇—!”

清脆的哭声传来

孙妈妈喜悦地大喊着:

“生了!生了!是个姐儿”

屏风后的影子“哐当”一声放下茶盏,

太太踩着步子冲过来,声音拔高:

“女孩?抱过来!”

她手猛地伸过来,小翠却抢先一步将襁褓死死搂进怀里,转身就往外冲,

嘶声大喊:

“老爷!姑娘生了!是位小千金!”

我望着小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前才彻底黑了下去。

再睁眼时,天光透亮。

老爷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抱着襁褓,嘴角噙着点笑意。

太太站在一旁,脸上堆着笑,语气却有些强硬:

“老爷,孩子落地平安是喜事。我看还是趁早抱去我房里养着,再寻个奶娘”

老爷沉默着,指腹轻轻抚过孩子的脸颊,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