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陈钧鸿著

第26回

无念寺禅武大阵抗魔

第3节：魔尊败走留诅咒

离渊魔尊的身体在慈悲杖的金光中化作黑烟时，无念寺的铜钟突然自己响了。

铛——铛——铛——

钟声穿透云层，震得护界域的情火星河都泛起涟漪。玄铁僧握着那颗裂开的混沌心灯碎片，指尖被晶石边缘割出鲜血，血珠滴在碎片上的情字凹槽里，竟让那缕微弱的金光突然暴涨，映出魔尊消散前的最后一幕：黑雾深处，数百名魔修正在往归藏大阵的方向撤退，他们的情火令牌被黑色锁链捆着，牌面刻着混沌祭礼四个字。

他们要去祭阵！玄通大师突然咳血。

老住持的僧袍已经被血浸透，镇寺石的金光从他掌心溢出，在地上画出归藏大阵的方位图：归藏大阵的双生阵眼需要人妖两界情火点燃……魔修想用人族情火令牌当祭品，逆转大阵属性！他的念珠突然全部断裂，每颗珠子都指向不同的方向——那是魔修撤退的路线，其中一颗正对着万妖书院的方向。

我去追！玄铁僧的慈悲杖突然腾空。

杖头莲花的金光锁定黑雾撤退的轨迹，但玄通大师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归藏大阵启动在即，无念寺不能没有神灯守护者。老住持的手指按在混沌心灯碎片上，金光中浮现出魔尊留下的诅咒符文：他在碎片里藏了‘灭情咒’，只要有人试图研究混沌心灯，咒文就会污染情火星河。

那这碎片……慧能的戒刀突然出鞘，想劈碎晶石。

不可！智空老和尚的断扫帚拦住他。

老和尚用扫帚柄指着碎片里的金光：这缕情火是被吞噬的护灯者残魂！毁了碎片，他们就永世不得超生了！他的话刚说完，碎片突然剧烈震颤，咒文如黑色藤蔓般缠上玄铁僧的手掌，顺着慈悲杖向上蔓延——灭情咒已经被触发。

师叔！净尘突然扑上来咬住玄铁僧的手腕。

小和尚的情火令牌爆发出红光，竟暂时逼退了咒文。玄铁僧的神灯金光同时爆发，慈悲杖的莲花印旋转如轮，将咒文死死锁在碎片内部：这诅咒需要‘至纯情火’才能化解……净尘，你的情火令牌借我一用！他将碎片按在小和尚的令牌上，金光与红光交融，咒文的黑芒渐渐黯淡，但碎片却开始发烫，仿佛要融化。

后山的寒玉洞！玄通大师突然喊道。

寒玉洞是无念寺的禁地，洞内的千年寒玉能压制一切邪火。玄铁僧抱着净尘冲向禁地，慈悲杖在前方开路，沿途的魔修残尸被金光净化，化作情火光点飘向情火星河。慧能带着武僧们修补结界，智空老和尚则用断扫帚清扫战场，扫帚划过之处，石傀儡的残骸自动拼凑成镇魔碑，碑上刻着所有牺牲僧人的法号。

寒玉洞的石门上刻着非禅武双绝者不得入内。

玄铁僧的慈悲杖刚触碰到石门，门楣上的禅武二字突然亮起，与杖头莲花共鸣，石门缓缓打开。洞内寒气刺骨，中央的寒玉床上躺着一具冰棺，棺内是无念寺初代住持的遗体，遗体胸口的情火令牌竟还在微弱发光——那是传说中的万佛心灯，神灯中的最高级别。

把碎片放在万佛心灯上。初代住持的声音突然响起。

玄铁僧惊讶地发现，冰棺里的遗体竟缓缓睁开眼，枯槁的手指指向自己的情火令牌：灭情咒是混沌心灯的伴生邪术，唯有‘万佛情火’能彻底净化。他的手掌按在碎片上，万佛心灯的金光如潮水般涌入，混沌心灯碎片的咒文发出凄厉的尖叫，黑芒被金光层层剥离，露出里面包裹的三缕残魂——那是三名凡人议员的魂魄，他们的情火令牌正是被魔尊夺走的那三颗。

多谢住持相救！残魂化作光点，向初代住持行礼。

光点飞出寒玉洞，融入情火星河。初代住持的遗体重新闭上眼，万佛心灯的光芒彻底熄灭：玄铁，你已悟透慈悲真谛，这寒玉洞今后由你守护。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玄铁僧的慈悲杖上突然多了一个守字烙印——那是初代住持的传承印记。

当玄铁僧抱着净尘走出寒玉洞时，归藏大阵的光芒已经笼罩了整个护界域。

情火星河的光点如萤火虫般漫天飞舞，与无念寺的禅武大阵共鸣，形成金色的光网。玄通大师正在前殿给伤员疗伤，他的情火令牌已经黯淡无光，但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归藏大阵启动成功了……人妖两界的情火终于重新连接。

可魔修还会回来的。净尘突然说。

小和尚的情火令牌上，还残留着魔尊诅咒的余波：混沌降临，情感皆亡……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每个僧人心里。玄铁僧突然将慈悲杖插入镇寺石，杖头莲花的金光与归藏大阵共鸣，整个无念寺的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卍字符号：只要禅武大阵还在，只要我们的心灯不灭，魔修就永远别想踏进一步！

快看天上！有武僧突然指向天空。

情火星河的光点正在凝聚成四象虚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轮廓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那是归藏大阵启动后的异象。但在四象虚影的缝隙里，却有一缕极淡的黑雾正在悄然蔓延，黑雾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细看之下，竟都是微型的混沌心灯碎片。

是魔尊的诅咒！玄通大师的脸色骤变。

那些碎片正在污染情火星河，虽然暂时被大阵的金光压制，但只要归藏大阵的力量稍有减弱，灭情咒就会再次爆发。玄铁僧突然扯下自己的袈裟，撕下布条蘸着慈悲杖的金光，在镇寺石上写下心灯不灭四个大字：从今天起，无念寺弟子每日卯时诵读《心灯经》，用禅心之火加固大阵！

弟子遵命！千僧同时跪拜。

净尘的情火令牌突然飞向天空，与情火星河的光点共鸣，小和尚的声音响彻山谷：我叫净尘，今年十二岁，我会守护心灯，直到最后一口气！他的话引发了连锁反应，所有僧人的情火令牌都飞向空中，金光汇聚成巨大的护灯二字，烙印在无念寺的山门之上。

离渊魔尊的残魂在远处的黑雾中冷笑。

他看着无念寺的金光，看着归藏大阵的四象虚影，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你们以为启动大阵就结束了混沌心灯的碎片已经撒向三界，只要有人心生绝望，碎片就会生根发芽……到时候，整个三界都会变成我的猎场！他的身影化作黑烟，消失在归藏大阵的光芒之外，只留下一串阴冷的笑声。

夕阳西下时，无念寺的钟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钟声不再嘶哑，而是充满了希望。玄铁僧站在山门前，慈悲杖斜插在地上，杖头莲花的金光与归藏大阵的光芒交相辉映。慧能正在清点伤亡人数，智空老和尚用断扫帚在镇魔碑上刻下最后一个名字，净尘则带着小沙弥们给情火令牌充电——他们的手掌按在令牌上，用体温和禅心之火唤醒沉睡的光芒。

师叔，你看。净尘突然指向情火星河。

被污染的黑色颗粒正在被金光净化，那些微型混沌心灯碎片竟开始吸收情火之力，转化为微弱的青光。玄铁僧的神灯突然亮起，慈悲杖的莲花印中浮现出一行字：魔由心生，亦由心灭；情火不灭，混沌不生。

原来如此……玄铁僧的眼中闪过明悟。

他终于明白，混沌心灯并非不可战胜，灭情咒也并非无解——只要三界众生心中有情，情火星河就永远不会熄灭，归藏大阵就永远不会失效。离渊魔尊的诅咒，反而成了检验心灯强度的试金石。

夜幕降临时，无念寺的禅武大阵依旧明亮。

玄通大师在大雄宝殿打坐，玄铁僧在寒玉洞守护万佛心灯，慧能带着武僧们巡逻，净尘则和小沙弥们在镇魔碑前诵读《心灯经》。情火星河的光点如星辰般洒落，照亮了每个守护心灯的身影，也照亮了归藏大阵笼罩下的三界大地。

（第三节完，第26回完）

要知归藏大阵启动后三界情火如何异动，混沌心灯碎片暗藏何种玄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