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第1页）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

这是她在梦里，对太子说的。

纪衢死了，她崩溃了，怎么也没法接受，太子日夜守在坤灵宫，安抚她，生怕她寻觅死活，追随纪衢而去。

她不领情，冲他歇斯底里：“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那一刻，她亲眼看着她虽讨厌却一直依赖着的最优秀的儿子，他的眼神破碎了。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错了，却不好意思低头向他认错。

于是，去给小儿子点长明灯的路上，她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死在她的面前。

临死前，太子没有留给她任何只言片语。

然而，她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他怨她。

他把命还给她。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子不言母过，所以，到死，他从未在口头上责怪过她这个母后。

那个梦醒过来，她便患上了失语症。

梦里的一切太真实，宛如亲身经历，像极了纪徵的预知梦，因此她一直关注着纪徵。

若纪徵的预知梦，与她的不同，那么，那只是她的一个噩梦。

若相同......说明，若没有董寒苏搅局温玉妃案，现实里，她会真的如此对待太子。

被人害死一个儿子，然后她亲口害死另一个儿子。

皇后回到自己的帐篷时，才发现太子不放心她，一直跟在她后面。

她心口泛酸，勉强扯了个笑脸：“太子，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我没事了，如今看到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那个噩梦也该消散了。”

太子颔首，施了一礼，恭敬而疏离，一如从前的十九年：“母后安寝，儿臣告退。”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皇后浑身发冷，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

“是我自作自受......”

乌萱吓得不敢吭声。

娘娘能说话了，比不能说话时，还令人担忧啊。

*

天微亮时，太子便领着纪衢，向皇帝告辞回宫。

皇帝纳闷地问：“端妃为何要见阿衢？”

“儿臣不知，她不愿向儿臣坦白，只肯让阿衢审他。”太子满脸迷惑，但也没纠结，“阿衢素有兄友弟恭的美名，大皇兄近日还给阿衢写过求情的信件，兴许是觉得阿衢更好说话些吧。”

皇帝有些舍不得纪衢这个儿子，他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他了，昨日打猎时，一直把纪衢带在身边。

纪衢被皇帝灼灼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

太子将八皇子纪微推出去：“父皇，小八好久没见过父皇了，一直惦记着您。他骑射功夫也不差，常得师傅夸奖，父皇这两日正好再指点指点他，带他见见世面。”

这回出宫，太子带来了八皇子，替换纪衢。

之前，八皇子、九皇子都因天花，一直困在皇子所。

都是自己的儿子，皇帝这么一想，哈哈一笑：

“好，好！那小八跟着父皇，阿衢，你就跟着你太子哥哥好好办差，办好了，重重有赏。”

太子与纪衢天亮时启程，快马加鞭，晌午便回了京城。

临走前，乌宝说：“石蓝禀告了皇上，皇上又命人打了乔小姐二十大板，把乔小姐赶回行宫了。听说，乔小姐只剩半条命。”

“纪衔呢？”

“六皇子被乔家人抬下山的，他果然如二位殿下所料，不守信用，一见老侯爷，就告发殿下们害死了乔大公子。

“哪知道，那乔大公子，就在山脚下呢。山顶上的那摊血，是昨儿殿下打的猎物的血。六皇子和乔大公子只好又说，是他们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