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第1页）

纪衢继续揪着他的发髻，从后腰抽了一柄扇子，用扇子轻轻拍打他的脸，笑嘻嘻说：

“弄死你有什么意思？弄死你，咱们端母妃更不会供出真相了。你可知，因为这老畜生害我染上天花，我母后吓得患了失语症？”

纪循抿紧嘴唇。

端王府消息不通，但众所周知的消息，他还是能得到的。

纪衢轻描淡写道：“与其干脆利索地弄死你，不如慢慢玩死你。我不仅要玩死你，还要让咱们端母妃眼睁睁看着，我是怎么玩死你的。想到今后，端妃娘娘一日日看着你出天花、腐烂，不知多精彩呢。”

他狠狠一松手。

纪循的脑袋猛地后仰，下一瞬，又被太监们按住后脑勺，压在地上。

纪循口齿不清道：“纪衢，父皇知晓你干的事，不会放过你的！”

纪衢轻笑：“我是他儿子，还是嫡子，即便我杀了你，父皇也不会杀我的，顶多把我的亲王爵位降为郡王罢了。”

便是贬为庶民，等太子哥哥登基，他也能轻而易举恢复亲王爵位。

纪循是皇长子，他自恃身份，很多时候是有恃无恐的，即便害死了兄弟，也知晓，自己大概率能保住性命。

父皇是个仁慈的皇帝，只要不触碰到他本身的利益，几乎不会杀了儿子，给另一个儿子报仇。

联想到自身，纪循眼里愤怒仇恨的光芒，刹那黯淡下去。

他知道，他的命，已经掌握在太子和纪衢的手里了。

他完了。

端妃不停地拍打栏杆，哭喊着：“循儿，循儿，纪衢，你是个魔鬼！你天理不容，我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

纪衢站起身，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踢了脚栏杆，懒洋洋道：

“端妃娘娘不在乎自己宫里宫人的命，我可是在乎得紧。都是肉体凡胎，几刀就捅死了，几脚也能踹死，几个板砖下去，染几场风寒瘟疫，也都得死。

“身份有高低贵贱之分，性命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宫里死的人，一个卫嫔，一个老七陪葬怎么够，当然还要端妃娘娘你这个罪魁祸首之一，一起陪葬。”

太监们纷纷震撼又崇拜地望着纪衢。

他们跟了个好主子。

端妃泪流满面，不敢置信道：“纪衢，你竟真要拿我儿的命，去偿几个贱婢的命？”

纪衢玩味地笑道：“娘娘没拿我的命当回事，我当然也不会拿娘娘和大皇兄的命当回事。今日，二位皆是蝼蚁。我知娘娘爱子心切，也知大皇兄至纯至孝，从今儿起，就让大皇兄留在这宫正司里，日夜陪伴娘娘吧。”

他从袖子里掏了掏，掏了一把钥匙出来，打开隔壁的牢房门，朝纪循抬抬下巴：

“把咱们端妃娘娘的好大儿，抬进去。”

太监们七手八脚，将纪循扔进了监牢，纪衢亲手上锁。

端妃愣愣的，忽地哐哐拍铁栅栏，哭叫：

“不可以，不可以，放他出去，把他送到太医院去！他是你和太子带进来的，外面的人看不见他，有人传消息给皇上，纪衢，你吃不了兜着走！”

纪衢怜悯地道：“娘娘，您还不明白吗？你失宠了，大皇兄也失宠了。不然，今儿为何你们母子俩会在这儿团聚呢？”

言罢，他袖子一甩，吩咐道，“咱们走，别打扰端妃母子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