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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寒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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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血符引阴阳(第3页)

三个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叉,旁边批注的日期正好是每月初七,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显然书写者的状态越来越差。“师兄每个月都在祭坛留下标记。”

他突然明白,指尖抚过师兄的名字,那里的刻痕最深,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是在给我们引路,告诉我们谁是下一个受害者,这些叉号就是死亡的预告。”

跑出密道时,晨雾正漫过洛阳城楼,将青砖灰瓦笼罩在片朦胧之中,远处的钟声透过雾气传来,带着种悠远而肃穆的气息。陆清寒看见那面黑旗的瞬间,突然想起师兄衣襟暗袋里的人皮地图

——

旗面的血色

“七”

字位置,正好对应着祭坛血池的阵眼,那是整个祭祀最关键的地方。兰宫女脖颈的红绳越勒越紧,绳结处已嵌进皮肉,渗出的血珠滴在绳尾的血令上,让那狼头纹愈发狰狞。而城楼下聚集的百姓里,有七个穿红衣的孩童,都是被药工用锁链拴着的,他们的父母被反绑在旁边的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他们要用孩童的血激活血池。”

陆清寒的剑尖指向城楼西侧,那里的阴影里藏着数十个戴青铜面具的药工,他们手里都握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显然是行刑的工具,“兰宫女的心头血只是引子,真正的祭品是那些孩子,七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是血祭的关键。”

萧彻从桥砖暗格里取出的密信上,北镇抚司的火漆已被人动过手脚,边缘有处细微的裂痕,显然被拆开过又重新封上。展开时,信纸边缘的锁魂草粉末纷纷飘落,在晨光里化作细小的飞虫,翅膀透明得几乎看不见。“宫里的内应不止掌印太监。”

他指着信末被篡改的日期,原本的

“初六”

被改成了

“初七”,那墨迹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些,“原本的宫宴定在初六,被改成初七,就是为了赶上祭坛的血祭,这时间掐得太准了,显然是里应外合。”

兰宫女的嘴唇翕动着,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像是怕被人发现。陆清寒运起清虚观的

“听风术”,将内力凝聚在耳廓,终于听清那断续的话语:“七星草……

长在祭坛东侧的石缝里……

要阴阳双玉合并才能采……

玉佩里藏着……

清虚观的……

破阵诀……

那是破解祭坛阵法的关键……”

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红绳深深勒进脖颈,留下道紫黑色的印记,渗出的血珠滴在血令上,竟让令牌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某种信号被激活了。

“一起上。”

萧彻的铁尺在掌心转了个圈,铜环碰撞的脆响里带着决绝,“你去摘七星草,我来救人,血令归你保管,这东西认主,你带着更安全。”

他将那枚青铜令牌塞进陆清寒掌心,触感冰凉,与自已掌心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陆清寒握紧令牌的瞬间,剑穗上的玉佩突然发烫,像是有生命般。他看着萧彻冲向城楼的背影,对方手臂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半截衣袖,却依旧跑得稳健而迅猛,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玄铁剑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剑脊的狼头影与血令上的标记渐渐重合,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那是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仿佛它们本就该在一起。

城楼上的黑旗突然猎猎作响,被风扯得笔直,旗面的血色

“七”

字在风中扭曲,化作条张牙舞爪的血色巨蛇。陆清寒认出那是洛阳龙脉的图腾,传说洛阳城的龙脉形似巨蛇,守护着一方平安。而七个红衣孩童的位置,正好对应着龙脉的七个节点,像是要将整条龙脉的气数都吸走。“血令现,阴阳乱,七星出,天下安。”

他默念着医经里的话,突然明白这场血祭的真正目的

——

不是逆转龙脉,是要彻底斩断洛阳的气数,让这座古城变成一座死城。

萧彻的铁尺已砸碎两个药工的面具,青铜碎片飞溅中,露出两张被蛊虫侵蚀的脸。陆清寒的长剑紧随其后,剑光与尺影在朝阳里交织成网,将药工们困在其中。当他们的血通时溅在血令上的刹那,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整个城楼笼罩其中,那光芒纯净而温暖,驱散了所有的阴寒之气。陆清寒看见那些被蛊惑的药工纷纷倒地,身l抽搐着,皮肤下的蛊虫化作银粉从毛孔渗出;而兰宫女脖颈的红绳正在发光,绳尾的血令与自已剑穗上的玉佩,正慢慢拼合成完整的太极图,阴阳鱼的眼睛处各有一点红光,像是两颗跳动的心脏。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祭坛的血色盛宴已近在眼前,空气中都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而他们手中的血令与双玉,将是斩破这场阴谋的最后希望。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城楼上,照亮了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玄铁剑与铁尺相击的脆响清越如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七夕,敲响破邪的晨钟,那声音传遍洛阳城的大街小巷,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预示着正义终将战胜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