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往生镜中窥真相（第2页）

这一次，视角拉远。

密室中，白尊者将剑递出后，慕夫人拒绝。黑雾自地底升起，一道身影悄然浮现，与白尊者一模一样。真正的白尊者被黑雾缠住，身形模糊，竟被拖入地底。而那道伪影，手持长剑，一步步逼近慕夫人。

剑落。

血溅。

伪影拾起玉佩，隐入黑暗。

真正的白尊者从地底挣扎而出，抱住慕夫人残躯，眼中尽是悲痛。他将她轻轻放下，抱起襁褓中的慕秋元，冲入雨夜。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镜面重归漆黑。

慕秋元僵立原地，呼吸凝滞。

她一直恨错了人。

她一直……辜负了救她的人。

“师父……”她嘴唇颤抖，声音几不可闻。

顾无涯紧紧握住她的手，察觉到她L内灵力紊乱，星图在肩胛处剧烈灼烫，仿佛要撕裂皮肤。他低声道：“你看到的，不是他背叛你，而是他替你挡下了真正的杀局。”

柳无烬缓缓道：“白尊者当年拼死将你救出，自已却被血魔宗暗手所伤，魂魄残损，只能以残念形态苟存。他将你带离，传授功法，不是为了利用你，而是为了让你活着，活到能揭开真相的这一天。”

慕秋元缓缓抬头，望向镜面。

“那……他现在在哪？”

“在你从未察觉的地方。”柳无烬叹息，“他将自已的魂魄，封入了《玄黄养元诀》的最后一页。你每修炼一层，他便多一分清醒。你走到今日，他从未真正离开。”

泪水终于滑落。

她想起那些深夜修行时，耳边若有若无的指点；想起每一次濒临绝境，L内忽然涌出的灵力；想起他总在她最脆弱时，用最冷漠的语气说：“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原来那不是冷漠。

那是用尽最后一丝神识，撑起她的脊梁。

“我要见他。”慕秋元突然道，“我要当面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柳无烬摇头：“往生镜只能照见过去，不能召唤残魂。除非……你愿意以血为引，以魂为契，进入镜中世界，亲手撕开最后一层迷雾。”

顾无涯立即反对：“镜中世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神识就会被吞噬。”

“那又如何？”慕秋元抹去泪水，目光如刃，“我若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何谈复仇？何谈归来？”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掌心，鲜血滴落镜面。

镜面骤然翻涌，如黑水沸腾。

一道光门自镜中开启，幽深如渊。

她迈步向前。

顾无涯一把抓住她手腕：“你若进去，我陪你。”

她回头，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总是这样，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非要跟我一起疯。”

“因为我信你。”他握紧她的手，“也信那个，从未抛弃你的师父。”

两人并肩踏入光门。

镜面闭合。

刹那间，画面重现——

白尊者站在密室中央，手中握剑，神情悲悯。他望向镜外，仿佛穿透时空，直视慕秋元双眼。

他张了口，无声道：

“孩子，别怕。”

下一瞬，镜背上的轮回之轮突然逆转，十二跪拜之人尽数抬头，眼眶漆黑，齐齐望向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