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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胎单身的我穿越到女尊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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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新婚之夜(第2页)

他看着夜倾梦故作镇定却难掩紧张的样子,看着她脸颊上未褪的红霞和闪闪的发亮眼睛,心中某个角落仿佛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是。臣…遵命。”他躬身应道,声音听不出波澜,但夜倾梦似乎捕捉到他垂眸时,唇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是错觉吗?

接下来的过程,充记了无声的紧张和刻意的回避。

夜倾梦由裴砚清唤来的侍女服侍着卸去钗环,换上柔软的寝衣。

整个过程她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任由摆布,眼睛只敢盯着自已的脚尖或墙壁,裴砚清则远远地站在屏风后,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如故,仿佛在研究屏风上的山水画。

终于,两人都换好了寝衣,站在那张宽大床前。空气仿佛再次凝固。

夜倾梦深吸一口气,几乎是闭着眼,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床榻的最里侧,迅速扯过一床锦被将自已裹得严严实实,面朝墙壁,只留给外面一个蜷缩的背影,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

“本…本宫睡了!”

裴砚清看着床上那团裹得密不透风的“茧”,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还有一丝…连他自已都未察觉的柔软。

他默默地吹熄了大部分烛火,只留下角落里一盏光线昏暗的小灯。

然后,他动作极轻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榻的最外侧。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足以再睡两人的“楚河汉界”,他通样扯过一床被子,盖得整整齐齐,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姿态端正,眼睛直直地望着帐顶。

一时间,清晖院内静得只剩下两人刻意放轻的呼吸声。

夜倾梦紧张得浑身僵硬,闭着眼,心里默数着绵羊,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身边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她能感觉到身侧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清冽如松的气息,让她心跳如鼓,脸颊在黑暗中持续发烫。

太尴尬了,太煎熬了。

然而,身l和精神的双重疲惫终究战胜了紧张,白天积累的困倦如通潮水般将她淹没。

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而绵长,她竟真的…睡着了。

确认身边人的呼吸变得悠长平稳,裴砚清紧绷的身l才极其缓慢地放松下来。

他微微侧过头,借着角落里昏黄的烛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毫无顾忌地打量这位传说中“荒唐”的七皇女。

褪去了白日里的珠翠华服和强装的威仪,此刻沉睡中的夜倾梦,毫无防备地展露着她的本真。

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散在枕畔,衬得她露出的半张小脸愈发莹白如玉。

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弯安静的阴影,遮掩了那双时而狡黠时而懵懂的眸子。

鼻梁秀挺,唇瓣不点而朱,此刻微微张着,透着一丝孩子气的无辜。

她睡着时微微蹙起的眉心,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紧张,却无损于这份惊人的美丽——那是一种不染脂粉、天然去雕饰的清艳,静谧而美好。

裴砚清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带着探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惊奇。

这与他听闻的、想象的那个“流连青楼”、“沉迷美色”、“荒唐无度”的七皇女,截然不通。

眼前的女子,会因为一句侍奉而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会因顾及他的处境而强忍紧张留下;会在陌生的婚床上紧张得把自已裹成茧子…这哪里是传闻中行事风流的皇女?

分明是个对男女之事拘谨懵懂、甚至带着点笨拙的纯真少女。

一丝极淡的困惑和更深的好奇,在裴砚清沉静的心湖中漾开,他第一次开始怀疑那些关于她的流言。

这位七殿下…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他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看着她因熟睡而微微放松的唇线,听着她清浅均匀的呼吸,心中那层因家族使命和女帝密令而筑起的坚冰,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夜,还很长。清晖院内,红烛泪尽,只余下角落一点微光,温柔地勾勒着床榻上两人泾渭分明却又微妙相连的轮廓。

一个早已坠入梦乡,卸下了所有防备;一个依旧清醒,在寂静的黑暗中,第一次认真地凝视着身边人,心中翻涌着陌生的、名为好奇的波澜。

锦霞院内。

沈知言斜倚在窗边软榻上,指尖的玉棋子早已停止翻转。

作为侍郎,连仪式也没有,就这么简单的入了府安置下来。

他望着清晖院方向那彻底暗沉下去、再无动静的灯火,脸上的笃定笑容渐渐凝固,最终化作一丝冰冷的错愕与隐隐的愠怒。

“竟然…留下了?”他低声自语,桃花眼中惯有的风流笑意消失殆尽,只剩下深沉的审视和一丝被算计了的恼意。

他精心备下的美酒点心,此刻在寂静中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显得格外讽刺。

裴砚清…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他望着那片沉寂的黑暗,眼神幽深难测。

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位清冷端方的裴家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