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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柱穿越之机械高工的开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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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刘氏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

“腾”

地窜起来,映得她眼角的细纹像被镀了层金边。“他爹说的是,咱二房这些年受的欺负还少吗?”

她用拨火棍捅了捅柴火,左手食指的弯月形伤疤在火光下动了动

——

那是前几年为了给古德丫采治咳嗽的草药,被荆棘划破的,当时血流不止,崔氏还骂她

“败家娘们”。

古德柱躺在炕上,听着父母压低声音商量,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父亲看似憨直,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

——

当年为了半亩沙地被爷爷古道整用枣木拐杖打瘸腿,却从没在孩子们面前抱怨过一句,这份隐忍里藏着太多不易。就像实验室里的精密仪器,看着朴实无华,内里却藏着万千乾坤。

第二天一早,古永行揣着曲辕犁的图纸,兜里塞了两个硬窝头就往三叔古永生家去。路过晒谷场时,远远看见大伯古永干正指挥着古德财晒麦子,那小子拿着木锨扬得漫天飞糠,古永干在一旁拍着大腿叫好,嚣张的样子让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

这对父子,可是见不得二房有半点好的,比实验室里的强酸还具腐蚀性。

古永生家的院子里,赵氏正坐在门槛上纳鞋底,哮喘让她时不时咳嗽两声,那件打补丁的蓝布棉袄裹得紧紧的,像只缩成一团的鹌鹑。见古永行来了,她连忙撑着站起来:“二哥来了?快进屋,老三刚把德明和德亮送去学堂。”

古永行把窝头往桌上一放:“弟妹,老三呢?俺找他有点事。”

他眼神瞟了瞟西厢房,生怕被路过的邻居看见

——

要是被大嫂王氏瞅见,保准不到晌午就传遍全村,说二房又来算计三房了,那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

“在里屋雕木活呢。”

赵氏端来碗水,粗瓷碗沿缺了个口,“他这几天着迷得很,说要给德亮雕个小木牛,让孩子能推着玩。”

正说着,古永生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攥着把刻刀,刀刃闪着寒光,看见古永行,他愣了愣:“二哥咋来了?”

古永行把图纸往桌上一铺:“老三,你看这东西能做不?”

他压低声音,像在传递什么国家机密,“柱儿说这叫曲辕犁,比现在的犁好用多了,能多打不少粮食。”

古永生眯着眼睛瞅了半晌,手指在图纸上慢慢划过,像在抚摸稀世珍宝:“这辕是弯的?还有这犁头的凹槽……

倒是稀奇。”

他拿起刻刀在旁边比划着,“看着不难,就是这弧度得拿捏准了,不然白费功夫。”

他这辈子帮二房改了二十多件农具,手上的老茧比谁都厚,一看就知道这图纸的门道,比那些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靠谱多了。

“俺就知道你能行!”

古永行一拍大腿,震得桌上的粗瓷碗都跳了跳,“老三,这活儿要是成了,咱二房三房都能抬起头来!”

他想起古德柱的嘱咐,又补充道,“只是……

这事儿得对外说是你琢磨出来的,柱儿说怕招人眼。”

古永生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像被晒过的红辣椒:“二哥这是啥话?这明明是柱儿的主意……”

“你听俺说。”

古永行拉住他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粗糙得像砂纸,“你也知道你大嫂那性子,还有爹的偏心。要是让他们知道是柱儿想的,指不定又要闹啥幺蛾子。你出面不一样,你性子好,村里人信你。”

他看了眼赵氏,“再说了,做好了这犁,你在村里也能挺直腰杆,德明和德亮在学堂也不受欺负不是?”

赵氏在一旁咳嗽着搭话,每咳一下都像要把肺咳出来:“老三,二哥说得在理。咱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啊。”

她往古永行手里塞了块红糖,纸包都磨破了边,“这是前几天五弟妹李氏送来的,你拿回去给丫丫泡水喝。”

古永生摩挲着图纸,想起古永干上次在晒谷场摔碎改良斧头的事,又看了看妻子蜡黄的脸,终于点了点头:“行,二哥,俺听你的。只是……

要是被爹知道了……”

“有俺担着!”

古永行拍着胸脯,震得自己都咳嗽了两声,“爹要是问起来,就说是俺俩一起琢磨的。他总不能连俺这瘸腿儿子一起罚吧?”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古德明背着书包跑进来,书包带子都断了一根,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古德亮,裤脚还沾着泥。看见古永行,古德明往父亲身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倒是古德亮脆生生地喊了声:“二伯!”

这孩子虽然腿不好,却继承了赵氏的热心肠,常帮着记草药名,比村里的药铺先生记得还准。

古德柱在坡地丈量水渠走向时,远远看见四叔古永富背着杂货铺的货箱往村外走。那货箱压得他腰都弯了,像只被压垮的虾米。他想喊住四叔问问镇上的铁器价格,可古永富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

——

这位四叔,总是这样,既想亲近二房,又怕被大伯迁怒,活得忒憋屈,比实验室里的夹心饼干还难受。

晌午回家时,古德丫举着把野菊花跑过来,小辫子都散了:“哥,你看!五哥给的!”

古德武不知啥时候来了,正帮着古德宝劈柴火,黝黑的脸上沾着灰,却笑得爽朗,露出两排白牙:“二哥,俺娘说水渠的闸口得做宽点,不然汛期容易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