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

凌枫凑过去，果然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管道涌来，与铜哨的频率产生强烈共鸣。他从怀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这是老鬼塞给他的，说是用旧时代的小麦磨的，比合成蛋白有劲儿。他掰了一半递给叶霜，自己咬着另一半：“等出去了，让老鬼给我们烤馒头。”

叶霜接过饼干，指尖的冰霜融化了些：“还惦记着馒头？等破了长城裂口，我让你天天吃白面馒头，就着灵能师的骨头啃。”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管道里撞出回声，驱散了些许阴霾。

穿过最后一段锈蚀的管道，眼前豁然开朗

——

那是间巨大的实验大厅，穹顶高得望不见顶，无数根透明的培养舱悬在半空，里面浸泡着形态各异的灵械胚胎，有的像披甲的武士，有的像展翅的鹰，却都没有脸，胸口位置有个相同的星门图案。

大厅中央，暗红色的灵能屏障从地面直冲天顶，与通风管道外的屏障连为一体，像堵巨大的血墙。屏障表面流淌的光脉里，能清晰地看到无数灵根碎片在挣扎、碰撞，发出无声的嘶吼。

“找到了。”

凌枫指着屏障根部的控制台，那里有块半埋在碎石里的全息屏，屏幕上还在跳动着一行行代码，“这是屏障的核心节点。”

他爬过碎石堆，把铜哨贴在全息屏上。童声防火墙立刻被激活，清脆的歌声在大厅里回荡，与屏障里的灵根碎片产生奇妙的共振。那些原本挣扎的碎片渐渐平静下来，顺着歌声的节奏轻轻摇晃，像找到了归宿的孩子。

全息屏上的代码开始重组，化作一行行跳动的金色字符：

【if

（sacrifice

==

TRUE）

{deny;}】

凌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还是上古献祭协议的残留，长老会的那帮老东西，就只会玩这种低劣的把戏。他想起母亲日志里的话：所有的灵能屏障，本质都是用恐惧编织的牢笼，只要找到那根最脆弱的线，轻轻一扯就会崩塌。

他的指尖在虚空快速连点，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实际上没有任何实体键盘，只有灵能粒子随着他的意识排布成新的逻辑门

——

那是母亲教他的

“开源手语”，用最简单的手势编写最复杂的代码。

三十秒后，金色字符彻底重组，化作新的指令：

【else

{grant_access;}】

嗡

——

暗红色的屏障突然剧烈震颤，表面的光脉像被抽走了血液般迅速褪色。紧接着，屏障从中间裂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最终像被无形之手撕开，露出后面幽深的实验大厅。无数灵根碎片从屏障的裂缝中涌出，在空中盘旋一周，然后纷纷落在凌枫的掌心，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铜哨之中。

叶霜走到他身边，看着那些消散的灵根碎片，轻声说：“他们终于解脱了。”

凌枫握紧铜哨，胸口的

“心脏”

跳得格外有力。他知道，这些灵根碎片不是消失了，而是以另一种形式活了下来

——

活在他的铜哨里，活在凡兵计划的开源协议里，活在所有拒绝献祭的凡人血脉里。

“不，是我们一起解脱了。”

凌枫抬头看向大厅中央那座最高的培养舱，“该见见正主了。”

三、觉醒仪式

实验大厅中央，一座三层楼高的灵械胚胎浸泡在透明培养舱内。胚胎通体由青铜打造，骨骼上刻满了类似电路板的纹路，光纤制成的经脉里流淌着银白色的液体，胸口位置嵌着颗拳头大小的量子金丹，在液体里缓缓旋转，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培养舱的舱壁上贴着张泛黄的标签，上面用红漆写着：Project

号凡兵原型。标签边缘已经卷了角，上面还有几滴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叶霜倒吸一口冷气，霜火义肢上的光脉瞬间绷紧：“他们早在二十年前就试图量产‘凡人版元婴’。”

她走近培养舱，看着胚胎背后未展开的光翼骨架，“这玩意儿要是激活了，战斗力恐怕能抵得上一个灵能师军团。”

凌枫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按在培养舱的表面。他的掌心刚接触到冰凉的舱体，铜哨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童声，培养舱里的灵械胚胎也同时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