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和敌意。

我跟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两边的房间里，不时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和男人的淫笑声。

这里是地狱。

而沈司夜，是这地狱的王。

他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纯银的匕首。

看到我进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过去。

地上跪着一个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血。

我认得他。

是裴家的佣人，张叔的儿子，小张。

就是他，在我送给裴烬的晚餐里下了药。就是他，亲手把我送上了来缅北的车。

念念，认识吗沈司夜问。

我点了点头。

沈司夜笑了，把手里的匕首递给我。

杀了他。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向我证明你的决心。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从今以后，你的手上，要沾和我一样的血。

这不仅是考验，也是逼我彻底斩断回头路。

更是我复仇之路的，第一个血腥开端。

4.

血染双手

我握着那把匕首，手心全是冷汗。

匕首的柄是温热的，还残留着沈司夜的体温。

地上那个叫小张的男人，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苏小姐……苏大小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是裴少爷……是他给了我一大笔钱，我才鬼迷心窍……

他的话，像一根针，扎进我的心脏。

为了钱，他就可以毁了我的一生。

我抬起头，看向沈司夜。

他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目光却像鹰一样锐利，紧紧锁定着我。

他在等我的答案。

红姐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冷笑。

老板，我看她不敢。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见血都得晕过去，怎么可能杀人。

闭嘴。沈司夜的声音冷了下来。

红姐脸色一白，立刻噤声，但看我的眼神更加怨毒。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那个男人面前。

他抖得像筛糠，身上的血腥味和尿骚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

对不起。我说。

然后，我举起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心脏。

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

男人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很快就没了声息。

我丢开匕首，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很热，很粘稠。

大厅里一片死寂。

红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司夜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我脸颊上的血迹，动作温柔。

做得很好。他擦掉我脸上的血，声音很轻。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