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页）

这些刀...沈墨的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突然一阵剧痛袭来。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指尖被划破，血珠滴在刀面上，映出林小雨扭曲的倒影。

忘了说了，墙上所有指纹都是你的，还有...抽屉里那些凶器上的也是。

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忽然注意到书桌上的台历——

每个案发日期旁边不仅标注了他的行程，还用红笔圈出了他的排班表。

能如此清楚他值班时间的，只有一个人：负责排班的局长秘书...和林小雨是医学院同学。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沈墨抓起那个装着蓝色药片的瓶子，这些根本不是助眠药，是致幻剂对不对?

林小雨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中泛着诡异的光。

丙泊酚混合东莨菪碱，能让人产生强烈的暗示性。每次清道夫行动前，我都会确保你服下它。

5清道夫终

她轻轻抚摸脖子上的蝴蝶吊坠，就像五年前他们对我做的那样。

记忆的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沈墨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他接到报警赶到学校时，看见林小曼——

不，是林小雨——站在天台边缘。她回头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会记住今晚的每一个细节。

你没有跳楼...沈墨的声音发抖，跳下去的是谁?

林小雨从钱包里取出一张被烧过的照片残角：两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其中一个的脸被烧掉了。

我妹妹苏雨，他们逼她穿上我的校服跳下去。张明远说双胞胎死一个就够了。

我在太平间工作了三年。

林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每天都能见到那些被欺凌致死的孩子。

而你们警察...她的目光冰冷的看向沈默，总是在档案上盖自杀的章。

沈墨突然冲向墙边的档案柜。在最底层的抽屉里，他找到了被篡改的尸检报告原件——

林小曼（实为苏雨）的胃内容物检测显示有大量镇静剂，手腕有捆绑痕迹，但最终报告上这些全被删除了。

签字栏里也赫然是他自己的笔迹。

那天我根本不在局里！沈墨怒吼，这是伪造的！

是吗?林小雨打开手机，播放一段监控视频：

穿着警服的沈墨正在签署文件，日期显示正是尸检报告归档日。值班表显示你在休假，但监控不会说谎。

沈墨的血液凝固了。

视频里的人确实是他，但他对此毫无记忆。更可怕的是，那人签字的动作有个微小习惯

——写墨字时最后一笔会上挑，这个细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让我在药物作用下替你伪造证据...沈墨的指甲陷入掌心，然后利用我的警察身份完成复仇。

林小雨的微笑像刀锋般冰冷：猜猜最后一片药是什么时候给你吃的?

沈墨突然想起今早那杯格外苦涩的咖啡。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声。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见林小雨从证物袋里取出陈阿四的头发，轻轻放进自己口袋。

清道夫行动圆满结束。她对着昏迷的沈墨轻声说，谢谢你，沈警官。

当沈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束缚床上。电视里正播放紧急新闻：

...连环杀手沈墨已被抓获，在其住所搜出全部作案工具...

镜头切换到他的公寓，警方正抬出几个证物箱。沈墨瞳孔骤缩——那些根本不是他的东西。

醒了?王磊站在床边，眼神复杂。

医生说你有多重人格障碍。所有证据都表明...那些案子确实是你做的。

林法医说自己发现真相而被你挟持，所以暗中报了警，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严队你已经晕过去了。

这是真的吗?王磊显然是不相信朝夕相处的沈队会做这样的事。

沈默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窗外。

夜色中，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走进出租车。

林小雨在上车前回头望了一眼，嘴唇动了动。通过口型，沈墨认出她说的是：

清道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