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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到甜心树下有异动,沈怀川温润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他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温和的笑意凝结,变得面目狰狞。
他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抄起手边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猛地冲向门外!
我望着沈怀川出门的背影,心脏像被铁爪狠狠攥住。
直到确认他走远,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抱着宁宁,瘫软在地上。
怀中的宁宁瑟瑟发抖。
屋外,传来公鸡凄厉的扑腾声。
咯咯咯——嘎!!!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三分钟后。
玄关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沈怀川回来了。
他左手提着一只仍在抽搐的、脖颈被粗暴割开的公鸡。
暗红的血淅淅沥沥,顺着鸡头滴落。
右手,握着那把沾满暗红色血渍的水果刀。
他站在玄关的阴影里,声音却无缝切换成惯常的温和,把鸡炖了,记得放当归、红枣。
他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如玉的他,仿佛刚才的场景似幻觉一样。
我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
痛。
说明我根本不是做梦。
沈怀川,换了一套衣服,舒适了一番。
我上班去了。
门被轻轻带上。
我如溺水般,大口喘着气,手脚并用地爬到窗边,将自己隐藏在厚重的窗帘后。
只见沈怀川并未立刻走向车库,而是转身,地走向庭院中央那棵被称为甜心的大树。
他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树干。
将脸颊和嘴唇深深埋进浓密的枝叶间,如同亲吻爱人的肌肤,低声呢喃:
老婆,我上班去了,等我回来......给你喂营养餐,补补。
老婆!!
我确定他喊的不是我,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叫过我。
一股刺骨的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冻!
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咬住下唇,剧烈的疼痛才勉强压住了那声冲到了喉咙口的尖叫!
这哪里是告别一棵树
分明是在与一个无形的情人抵死缠棉,不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