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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王妃躺赢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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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我挥挥手,像驱赶一群聒噪的苍蝇,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软枕上歪倒,春桃…扶我…回去…困死了…

在满厅呆若木鸡的目光洗礼下,我几乎是被春桃半拖半抱地架离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战场,只留下身后一地碎裂的规矩和一屋子被抓阄侍寝震得魂飞天外的女人们。

2

规矩崩塌

咸鱼王妃的日常,从掀翻王府所有规矩开始。

我的新政如同一块巨石砸入看似平静的王府深潭,激起的不是浪花,是滔天巨浪,还带着毒。

晨昏定省取消王爷侍寝靠抓阄这简直是离经叛道,骇人听闻!王府后院这潭被规矩温养了太久的水,瞬间沸腾、炸锅。

最先沉不住气的自然是赵侧妃。这位以美艳和手段著称的宠妾,大概觉得我这位新王妃是个脑子有坑的草包,收拾起来易如反掌。在一个风和日丽、我正抱着软枕在窗边贵妃榻上会周公的午后,她带着亲手炖的滋补甜汤来了。

姐姐入府辛苦,妹妹特意炖了这盅燕窝雪蛤,最是润肺养颜,姐姐尝尝她笑靥如花,声音甜得能滴出蜜,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不动声色地扫过我手边小几上那碟刚被春桃端上来的、我最爱的水晶虾饺。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那盅精致汤盅,又看看自己香喷喷的虾饺。咸鱼的直觉在疯狂报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那盅汤,颜色看着就不太对劲,过于……清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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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那儿吧…谢谢…我含糊应着,身体往软枕深处缩了缩,眼皮又开始打架,等我…睡醒…再喝…

虾饺的香气近在咫尺,勾得我馋虫蠕动。我伸出手,目标明确地绕过那盅可疑的汤,精准地捏起一只饱满透亮的虾饺。

赵侧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得更满,带着点不容拒绝的亲昵往前凑:姐姐,这汤要趁热喝才有效用呢。妹妹可是炖了足足两个时辰,火候半点不敢马虎…

她甚至想伸手来扶我。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我衣袖的瞬间,我像是被惊扰了清梦,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和不耐烦,猛地一挥手,动作幅度有点大,声音也拔高了些,带着被吵醒的暴躁:说了别吵!等我睡醒再说!

啪嗒!一声脆响。

那盅被她极力推荐的、耗费了两个时辰心血的燕窝雪蛤,被我无意挥落的手肘扫到,从托盘里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结结实实地扣在了她价值不菲的桃红撒花百褶裙上。黏糊糊、热腾腾的汤汁瞬间浸透了华美的衣料,狼狈不堪。

啊——!

赵侧妃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尖叫,看着自己精心打扮的裙裳一片狼藉,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精心描画的五官都扭曲了。

我仿佛被这声尖叫彻底惊醒,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看地上碎裂的汤盅,又看看她狼狈的裙子,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不解和困倦:咦怎么了哦…汤洒了真可惜…下次…小心点…春桃…送客…我要睡了…

赵侧妃气得浑身发抖,精心盘起的发髻都散乱了几缕,指着我你…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在春桃强忍着笑意的请声中,顶着满身的汤汤水水,羞愤欲绝地冲了出去。

李侧妃的手段则更隐蔽些。她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字迹模仿得与原主有七八分相似,落款却是个陌生的外男名字。这信恰巧被一个粗使小丫鬟捡到,又恰巧在王爷回府处理公务时,惊慌失措地呈到了萧景珩的书案上。

彼时,我正裹着薄毯,窝在暖阁临窗的炕上,就着下午暖洋洋的日头,一边打瞌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本无聊的志怪小说。福伯面色凝重地进来,低声禀报了此事,隐晦地提醒我此事可大可小。

我眼皮都没抬,只是把书翻过一页,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含混不清:情书…哦…烧了吧…别耽误我…看书…

书页上的字迹在我眼中糊成一片,周公的召唤比什么狗屁情书重要一万倍。

福伯似乎噎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终无奈地躬身退下。

后来听说,萧景珩看着福伯呈上来的那封被烧得只剩一个角的情书,盯着上面那个模糊的落款名字看了半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冷冷地说了句:查。

再后来,那个捡到信的粗使丫鬟和李侧妃身边一个心腹嬷嬷就无声无息地从王府消失了。

至于告状告到萧景珩面前

王爷!王妃她…她整日除了睡便是吃,府中事务一概不理,毫无主母风范!长此以往,王府体统何在啊!

某位侍妾在书房外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透过门缝隐隐传来。

我正巧被春桃硬拉着在花园散步消食(主要是我吃撑了),路过书房外的那条回廊,听到这抑扬顿挫的控诉。我脚步都没停,只是揉了揉吃得太饱有些发胀的肚子,对着书房方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里面的人听清,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慵懒:体统…能当饭吃吗…春桃…走快些…回去…我困了…

回廊里一片死寂。书房里似乎也安静了一瞬。那位哭诉的侍妾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从此以后,后院那些明枪暗箭似乎都绕开了我的院子。她们大概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位王妃的咸鱼皮太厚,寻常刀剑根本扎不透,反而容易伤着自己。至于萧景珩他仿佛也默认了我这个吉祥物般的存在,只要我不把王府点了,他似乎懒得管我是躺着还是睡着。

王府的天空,似乎因为我这条咸鱼的横空出世,短暂地晴朗了起来——至少我的小院上空是万里无云,只飘着吃饱睡好四个大字。

3

夜袭惊梦

然而,真正的风雨,从来不会因为一条咸鱼的躺平而止歇。它只会选择在咸鱼最放松警惕的时候,骤然降临。

萧景珩奉旨出京公干已有月余。王府里没了那座移动冰山,我这条咸鱼的日子更是滋润得冒泡,体重都肉眼可见地圆润了几分。

这夜,月黑风高。我正沉浸在难得的一个无梦深眠中,四肢摊开,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何时,窗外似乎有极轻微、极迅疾的脚步声掠过瓦片,像狸猫,却又带着一丝不属于夜晚的紧绷。紧接着,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吼和金属碰撞的脆响,很快又沉寂下去,快得让人以为是幻听。

值夜的春桃似乎被惊醒了,她披着衣服,紧张地跑到我的床边,声音带着颤抖:娘娘…娘娘!您醒醒!刚才…刚才外面好像有动静!巡夜的护卫…好像打起来了!福伯派人来说,恐怕…恐怕有歹人潜入府里了!让咱们锁好门别出去!

我费力地把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屋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守夜小灯。春桃惊慌的脸在光影里晃动。外面歹人打斗声

哦。

脑子还沉浸在温暖的睡意里,对这些信息处理得极其缓慢。打完了没声音了那不就没事了

我咂咂嘴,翻了个身,把被子往头上一蒙,隔绝了春桃惊恐的视线和外面可能存在的危险,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睡意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打完了…那就…睡吧…抓人…等王爷…回来再说…

娘娘!!

春桃急得直跺脚,几乎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