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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本宫要休夫(渣男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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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5页)

哦,这事啊,我努力稳住声线,挤出笑容,走到令月下首的位置坐下,试图表现得云淡风轻。

这不是怕你多想吗救她举手之劳罢了,见她倒在尸堆里还有口气,一时不忍,便救了。

想着带回京,给她条活路。我转向阿史那云,语气带上几分刻意的疏离和官腔。

阿史那云,你的心意本将军知道了,东西放下,回吧,公主殿下事务繁忙,莫要搅扰。

阿史那云听懂了我的话,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和不解,但还是顺从地低下头,将包袱递给旁边的侍女。

月儿却并未让她走,反而放下茶盏,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阿史那云略显纤细的腰间。

那里,赫然还悬着那把金错刀,送出去的东西,我最后也没有好意思张嘴要回。

赤金刀鞘上的缠枝莲纹在厅内明亮的烛火下流光溢彩,末端的小金铃这次安静地悬着,没有发出声响。

厅内死寂一片,连侍立两旁的宫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都死死盯着那把绝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物件。

阿史那云似乎也感到了气氛的凝滞,不安地抬手摸了摸腰间的刀柄,求助般地看向我。

月儿的目光缓缓从那把刀移到我脸上,唇角的笑彻底消失。

她没有说话,只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一个解释,又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只是在欣赏我的狼狈和慌张。

我喉咙发紧,额角渗出细汗千般辩解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刀我竟忘了嘱咐她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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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阿史那云身旁一个负责照顾她的有些年纪的仆妇,大约是怕主子受责难,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令月连连磕头。

颤声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这刀是云姑娘瞧着喜欢,将军……将军便说……说……

她偷眼觑着我的脸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殿下您……您心胸宽广,定不会在意一把旧刀子。

该死,该死,我几乎要拔剑砍了那多嘴的蠢妇。

什么叫旧刀子那是御赐的同心刃,是月儿的心血,是对我的情意。

月儿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仿佛也褪尽了,她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的仆妇。

又缓缓转向不知所措的阿史那云,最后,那冰冷的目光,定格在我脸上。

她没再看那把刀一眼。

好,很好。她开口,声音带着寒意和失望,一字一句地说,裴将军果然深知本宫心胸宽广。

她微微扬起下巴,送客。

那场对峙,最终以我的哑口无言和阿史那云被请出府门告终。

我无法再面对月儿,甚至不敢去看她离去的背影。

当夜,我以军务紧急为由,搬回了将军府。

实则,带着惊魂未定的阿史那云,住进了城西另一处更隐蔽的别院。

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冷战,或者说,是我单方面狼狈的逃避。

同时我也在赌,赌月儿会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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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远得知后,连夜踹开了我别院书房的门,酒气熏天,指着我的鼻子痛骂:裴珩,你他娘的疯了。

那是御赐的同心刃,是公主对你的情意,你给一个胡女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吗

赶紧把那刀拿回来,跪着爬着去求公主原谅,否则,别说前程,你脑袋搬家都是轻的。

我烦躁地推开他,你懂什么,月儿她……她爱我,她不会的这么做的,她只是一时气不过。

等她气消了,自然会明白……

明白你个头。陆明远气得把桌上的砚台扫落在地,墨汁溅了一地。

那是同心刃啊,你给了一个胡女,裴珩,你这是把她的心挖出来踩在脚底下碾,等她真狠下心,你哭都找不着调。

我恼羞成怒,一把将他推出门外,滚,我的事,不用你管。

陆明远在门外跳脚大骂了几句竖子不足与谋,最终愤然离去。

书房里一片狼藉,我颓然坐倒在椅子里,看着地上的墨渍,心乱如麻。

月儿那双冰冷的眼睛和阿史那云那双依赖的灰蓝色眸子在脑海中交替闪现。

我抓起桌上的酒坛,仰头猛灌,也许我该低个头或者去把那刀要回来。

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一股更强烈的属于男人的骄傲和一种她定会原谅我的盲目自信压了下去。

她爱惨了我,她会接受的,会原谅的。

我的盲目自信,在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宫宴上,被彻底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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