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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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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宋元芷】

我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腹部，握紧了手中的一半虎符。

铜镜中，我束起长发，戴上冰冷的银制面具，又一次成为了那个十八岁帮助父亲剿匪成功，获封的飞凤将军。

人人传言飞凤将军曾在大火中毁容，相貌奇丑无比，不得不戴面具出征。

却没人料到我其实是个女子。

战鼓雷鸣的第一天，我在万军阵前举起长枪。

秋风猎猎，卷起猩红披风。

杀——

铁骑突出刀枪鸣。

我的银白面具在日光下闪烁，长枪刺穿第一个敌人胸膛时，温热的血溅在面具上，我尝到了腥咸的味道。

那一战，我们大获全胜。

庆功宴上，将士们举碗痛饮。

我独自站在城头，望着京城方向。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热流顺着腿根蜿蜒而下，染红了战袍下摆。

将军！

副将撞开门时，我正蜷缩在榻上，冷汗浸透重衫。

他手中的药碗咣当落地，我散开的长发和满床鲜血说明了一切。

您，您是女子

我虚弱地点头，看着医官摇头叹息：将军，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帐外很快聚集了闻讯而来的将士。

那一夜，我强撑起身，掀开帐帘。月光下，千百双眼睛震惊地望着我，他们的常胜将军，竟是个流产的女子。

将军大义，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副将突然单膝跪地。

誓死追随飞凤将军！声浪如山呼海啸。

那一刻，我闭了闭目，泪如雨下。

凯旋那日，皇帝在金銮殿亲自接见。

上一次在御前相见，还是三年前，我以血书求陛下赐婚我与沈淮之。

我摘下银面具，满朝文武哗然。

有人认出了我，临安侯府已故的夫人。

宋爱卿忠孝两全，巾帼不让须眉，朕深受感动，便不再隐瞒你女子身份，爱卿要何赏赐

我平静地道，臣别无所求，只求一纸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