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页)
从今天起,我和苏家再无瓜葛。我转身看向呆若木鸡的众人,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们出现在我面前,陆氏的律师团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陆沉舟忽然揽住我的腰,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低头吻我额头:听你的,老婆。
……
回程的车上,我靠在陆沉舟肩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啃咬指尖:后怕吗
我摇头。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瓦解,那些年的恐惧、自卑、小心翼翼,都在他掌心的温度里慢慢融化。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轻声说,母亲去世那天,她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李芳’两个字。我只是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陆沉舟猛地将我按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以后不会了。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懊恼,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在你被欺负的时候,在你哭的时候……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这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紧张地卷着我一缕头发。
现在也不晚。我主动环住他脖子,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轻轻吻上他唇角,老公,谢谢你来救我。
他瞳孔骤缩,下一秒,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车载香薰的雪松味里,我听见他胸腔里轰鸣的心跳,像春雷滚过解冻的湖面。
手机在这时震动,我点开新闻推送——林氏珠宝涉嫌抄袭、苏氏集团财务造假占据热搜前两名,评论区全是对我的同情和对抄袭者的谩骂。
陆沉舟的手指顺着我脊椎慢慢往上,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还看手机他声音沙哑,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医生说要寸步不离观察你……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事
我红着脸捶他肩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真皮座椅上。车窗外,陆家老宅的雕花铁门正在缓缓打开,而他的吻,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人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偏爱与温柔。
第五章
烈焰焚稿
香奈儿高定裙摆扫过展厅红毯时,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玻璃展柜里,涅槃系列珠宝在追光灯下流转着琥珀色光晕,主石是陆沉舟送我的缅甸血珀,被切割成凤凰振翅的形状,尾羽镶嵌的碎钻如飞溅的火星。
苏小姐,这是您设计生涯的重启之作,请问灵感来源于——
抱歉,采访稍后进行。我对记者微笑,目光掠过人群中那抹熟悉的香奈儿套装。李芳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正指着我的破晓项链,表情狰狞地对身旁西装男说着什么。
陆沉舟的指尖忽然缠上我的发丝,轻轻往后一拉,让我靠进他怀里:吃醋了他低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从昨晚到现在,你只对我说了十一句话。
我耳尖发烫,昨夜他确实用行动惩罚了我对工作的过分专注——此刻锁骨上还留着他失控的痕迹。正要开口,展厅后方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着火了!快跑!
尖叫声此起彼伏。我转头望去,只见存放手稿的展柜正在燃烧,火苗卷着画纸腾空而起,我设计到凌晨的凤凰涅槃终稿正在火中蜷曲成灰烬。
不!我挣脱陆沉舟的手冲过去,却被保镖死死拦住。浓烟中,一个戴着黑色手套的身影闪过,她转身时,我瞥见耳后那颗熟悉的朱砂痣——是苏软软!
抓住她!陆沉舟的怒吼盖过警报声。他脱下西装披在我头上,长臂将我护在怀里往外冲,下巴抵着我发顶不停呢喃:没事了,瓷瓷,我在。
消防车赶到时,展厅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我蹲在焦黑的展柜前,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这些手稿不仅是我的心血,更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礼物,里面夹着她生前画的最后一幅草图。
乖,别难过。陆沉舟蹲下来,用手帕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烟灰,我已经让人调取了所有监控,还有——他指腹轻轻摩挲我手背,她跑不了。
这时,助理匆匆赶来,附在陆沉舟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瞬间冷下来,脱下的西装重新披回肩头:带夫人先回家,让张姨熬点百合粥。
我抓住他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他凝视我片刻,忽然轻笑一声,将我拽进怀里深深吻住。这个吻带着硝烟味的暴戾,却又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直到我喘不过气才松开:好,一起去。但你要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害怕。
……
地下车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当铁门拉开的瞬间,腐臭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苏软软被绑在生锈的审讯椅上,白色连衣裙沾满血污,看见我时,眼里闪过疯狂的光:苏瓷,你以为自己赢了我告诉你,你母亲的死——
啪!
陆沉舟的耳光比我更快落下。他慢条斯理地戴上白色手套,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袖珍手枪,在指尖转了两圈: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在监狱里安静待着。
苏软软剧烈颤抖起来,却仍扯着嘴角笑:你不敢杀我,你可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杀人——
嘘。陆沉舟用枪口抬起她下巴,三年前东南亚那场珠宝劫案,死了十七个保镖,你说他们的家人,会不会很乐意看到有人顶罪
我瞳孔骤缩。这个名字我听过,那是陆沉舟第一次以血腥手段震慑商界的事件,据说劫匪无一生还,现场惨烈到警方封锁了三天。
不……不是我!是妈妈,是她让我去烧了那些手稿!苏软软终于崩溃,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她说只要毁掉你的心血,你就会回到苏家求爸爸,她还说……
她忽然住嘴,惊恐地看向陆沉舟。而我注意到,他握枪的手指正在微微发抖,指节泛出青白。
说。我走上前,从保镖腰间抽出匕首,抵在她手腕上,不然我就把你这双手剁下来,喂给外面的野狗。
苏软软尖叫着闭上眼睛:她说你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是爸爸买通了卡车司机,因为她发现了李芳转移公司资产的证据!还有陆沉舟——
够了!陆沉舟猛地转身,拳头砸在水泥墙上,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我这才发现,他西装内侧口袋露出一角照片,上面是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眉眼与我有七分相似。
瓷瓷,先回去。他声音沙哑得可怕,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我伸手握住他流血的手,将匕首轻轻放在他掌心:一起处理。我仰头看他,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夫妻,该共同面对所有秘密。
他浑身一震,忽然低头吻住我,带着近乎绝望的力道。苏软软的哭喊声渐渐模糊,我只听见他在我耳边低笑,像冬天的雪落在火焰上:好,一起。不过在那之前——
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睛。子弹擦着苏软软耳畔飞过,嵌进她身后的墙里。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死太便宜她了。陆沉舟扔下手枪,将我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轻轻摇晃,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如何一点点被夺走,就像他们当初对你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