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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挺着大肚子的顾回舟上前拿掉霍子昂手中的酒杯，却被躲开了。

霍子昂没吭声，只是仰头闷了一杯烈酒。

酒吧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撒下一圈暗黄的光辉，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冷欲。

我好像知道我是怎么爱上霍子昂的了。

他长得确实很好看，跟漫画里的主角一样。

原来，我也不过是世俗中的一员。

我爱上的是他的皮囊。

一如霍子昂爱上一个称呼一样。

爱这个字太过宽泛，任何事物都能披上这张皮。

我看不清霍子昂那双浓黑羽睫包裹的情绪。

也没有心思看。

出神的瞬间，只听得霍子昂深情款款望着顾回舟。

嘴里喊着：牧牧，你回来啦。

如果我能拿实物的话，我肯定给他一刀子。

明明我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来恶心我。

啊，好想早点让他知道我已经死了，也已经如他所愿，跟他毫无瓜葛了。

终是黄天不负有心人。

在我消失后一个月，霍子昂终于收到了我的死讯。

那天我的手机破天荒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看见霍子昂将来电显示反复看了好几十秒，才摁下了接通键。

徐牧，你别以为主动打电话过来，我们就还有复婚的可能——

他停顿了。

僵持几秒后又一下子摁断了电话。

我看着他在客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晃得我鬼眼发疼的时候，我的号码再次打进来了。

但霍子昂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诈骗！让你诈骗！

我看着他将手机踩碎，踩烂。

就像踩碎我的平安扣一样。

就像踩死我腹中孩子一样。

可我的平安扣和孩子不会说话。

这部碎了的手机却还能接收信息。

【霍子昂先生，您前夫徐牧先生的遗体在我们工作间停放一个月了。麻烦您空了过来办理一下交接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