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页）

第二章我看着他那双曾无数次让我沦陷的眼睛，冷静地说道。姜天祈呆愣了几秒，但很快调整好表情，试探地摸了摸我的脸。清淼，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没关系，我会请全国最好的医生来调理你的身体，很快你就能恢复如初。你还是我姜家唯一的夫人，芊芊对你的地位构不成威胁，你放心......我闭了闭眼，直接打断了姜天祈的喋喋不休。姜天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一个夺走我的双腿，让我下半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苟且度日的人你毁掉了我的人生，却还要求我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并且继续感恩戴德地照顾你们这些始作俑者，你不觉得恶心吗清淼，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补偿你的，你相信我。姜天祈有些慌了神，紧紧握住我的手，颤抖着摩挲我苍白的脸。既然我用双腿换来了顾芊芊的新生，那也请你放我自由吧。也许是我的态度过于坚决，姜天祈一下黑了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郑清淼，你只是一条被我带到人类世界的鱼，现在又没了双腿，离开我，你靠什么生存看着眼前这个耐心耗尽对我冷脸相对的男人，恍惚间我想起遇见他的那个傍晚。姜天祈浑身湿透，抱着从渔夫手里救下的我，在海滩上狂奔，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夕阳撒在他侧脸，我依偎在他怀里，他似有所感地偏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笑。就在那个瞬间，我决定抛下所有，面对所有的未知，跟随他来到人类的世界。我卖掉了所有从海里带来的珍宝，掏空了全部身家，只为筹给他创业的第一桶金。我开始学习人类世界的文化，我想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永永远远地陪着他。父亲母亲轮番上阵劝我回到海里，可我只是固执地摇摇头，甚至不惜跟他们断绝关系，坚定地选择留在他身边。这些年，为他挡过的酒，忍过的痛，吃过的苦，都像走马灯似的一帧帧一幕幕出现在我眼前。回过神来，我只觉得自己荒唐可笑。就好像，这些年的所有，就只是我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姜天祈，放过我吧，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无比恶心。我用力甩开他紧紧攥住我的手，偏过头，刻意不看他那双深情却又绝情的眼。姜天祈猛地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虚空的双手，不可置信地瘫倒在地，脸色惨白。5我用了两天时间学习怎么操控身下的轮椅，期间，姜天祈就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绝不允许自己再回头。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我搬出了这个住了五年的家。顾芊芊又给我发来几张照片，照片中，姜天祈一脸温柔地哄着怀中的孩子，给他喂奶换尿布，任劳任怨，没有一丝嫌弃。我很少见姜天祈这么温柔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怀里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不受控制地想起我那个不知身首何处的孩子，心里一阵阵泛疼。手指划到下一张照片时，我瞥见角落里有一抹鱼尾的残影，心下猛地一惊。这分明就是我那个一出生就被姜天祈扔到深山老林里的孩子，只有她，才会有跟我一模一样的鱼尾。我拼命摇动着轮椅，去了顾芊芊在朋友圈发过定位的顶级月子中心。一番打探找到顾芊芊的房间，还没来得及破门而入，就听见姜天祈和顾芊芊的对话声。天祈哥哥，这毕竟是你的孩子，还这么小，我把她接过来照顾我会不会不太好呀。能照顾你们母子，是这个小怪物的福气，我把她送给你，她的命就握在你手上，是死是活都是她的造化。当初要不是我大发慈悲留她一命，恐怕她早就被野兽吞进肚子里了。姜天祈冷哼一声，不过这小怪物的脾性倒是跟她妈一个样，我把她关进铁笼，每天一顿鞭打也没能驯服她......泪水流了满面，我径直闯了进去。姜天祈一下噤了声，呆愣地看着我，有些慌乱地起身挡住我的孩子。清淼，你......你怎么找到这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过去，一下把姜天祈推翻在地。女孩见了我也不害怕，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看。我有些颤抖地将她搂进怀里，细细抚摸着她身上的伤，伤口还在渗血，旧伤未好就又添新伤。别怕，妈妈来救你了，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抱上轮椅，正准备离开之际，姜天祈有些心虚地拦住了我。清淼，你要带她去哪你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还带着一个不能隐藏尾巴的怪物，你要怎么生存我转过头，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擅长伪装的虚伪男人。我不带走我的孩子，难道我还要把她留在你身边，眼睁睁地看你殴打欺辱她，折磨够了再被你随意送给你的情人当奴隶吗被我戳破心思，姜天祈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姜天祈没再拦我，只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目光默默注视着我的离开。6我给我的女儿取名飞羽，我希望她能像一只能翱翔于天空的鸟儿，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飞羽很喜欢这个名字，她用她那条漂亮的鱼尾轻轻蹭着我的手。我教她如何将鱼尾幻化成人类的双腿，飞羽很聪明，领悟得很快，短短三天，她就将鱼尾变成了两条白皙笔直的腿。她向我走来，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说道。妈妈，以后我就是你的双腿，我会保护你。本以为我和飞羽会一直过着这样平静的生活，直到热榜上的一条视频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视频中，我赤身裸体躺在海滩上，身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一条硕大的鱼尾正扑腾着海水，眼看着几个渔夫追上来，我将全身力气汇聚到鱼尾上，用力将们他扫进了海中，渔夫呛了几口水，拼命呼救着。紧接着，就是飞羽被囚禁在铁笼里，猩红着眼，发狠咬伤鞭打虐待她的人，两个壮汉捂住血流不止的胳膊，怒气冲冲地咒骂着。这些视频......怎么会被传到网上我心下猛地一沉，颤抖着手点开评论区。老天爷，这是什么鬼热闹我是上早八上花了眼吗我怎么好像看见了传说中的美人鱼楼上，你的眼神没问题。还是两条发了疯乱咬伤及无辜的美人鱼！有关部门能不能管管啊，我们这里不是釜山吧！可别让丧尸攻城的事情重演啊！这是新的生化武器吗美人鱼不在海里待着，怎么还跑到人类的世界来了我看她们发疯的癫狂样就知道她们武力值该有多高了，我们人类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啊。家人们，我来爆个料，前几天我在医院妇产科好像看到这对人鱼母女了，据说她们害得人家动了胎气，差点一尸两命，后来人家老公一怒之下把大美人鱼的鱼尾给砍了......啧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她们现在在哪不会藏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虎视眈眈地搜寻下一个受害人吧赶紧报警啊，让特警把她们抓起来为民除害！......叫嚣要抓走我和飞羽的言论愈演愈烈，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皱紧了眉，果然看到顾芊芊又给我发来消息。怎么样被当成怪物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有些不解，我明明已经跟姜天祈祷断了关系，现在姜天祈满心满眼都是她们母子，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我本以为，我终于可以当上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了，谁料到，天祈哥哥整日看着你的照片发呆，连我儿子他都不带正眼瞧，像你这样不人不鬼的怪物，凭什么走了还要霸占着他心里的位置，既然你让我不痛快，你也别想好受！楼下传来阵阵警笛声，飞羽有些害怕地钻进了我怀中，小小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妈妈，我们会被抓起来关进铁笼子里吗我有些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柔声安抚她。不会的，妈妈一定会保护好飞羽，不会再让飞羽受到任何伤害了。只是我没料到，短短半小时后，网上的风向又变了。我顺藤摸瓜找过去，原来是姜氏集团的官方发了微博，承认了我姜氏总裁夫人的身份，并辟谣了我和飞羽伤人事件。网友们消停了下来，但我的门铃却响个不停。我打开门，姜天祈闯进来用力地将我揉进他怀中。清淼，跟我回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孩子，今天这样的事，我保证不会发生第二次。飞羽看见姜天祈，小脸一下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怯怯地躲在我身后。姜天祈，你看到了吗你对我女儿造成的伤害，是永远也无法弥补愈合的，你当初是怎么虐待折磨她的难道你全都忘了吗现在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堂而皇之地说要保护我们，你自己不觉得讽刺吗姜天祈有些无助地盯着飞羽瑟瑟发抖的模样，红了眼眶。我当时......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的孩子是条人鱼，我忍受不了他们看我时嘲讽的眼神，这才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我冷笑一声，姜天祈，没人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姜天祈低下头，两滴泪砸到我的手背，他哽咽着哀求道。清淼，你难道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笑了笑，点点头。好啊。闻言，姜天祈立马扬起一个微笑。你现在就把顾芊芊母子从姜家赶出去，把她的儿子关进铁笼里，每天一顿鞭子，折磨羞辱。并且你还要让顾芊芊也变成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只要你做到了这三点，我和飞羽立刻就般回姜家。我静静地跟姜天祈对视，他刚弯起的唇角立马凝固在脸上，痛苦地挠了挠头。清淼，你一定要这么为难我吗芊芊对我有恩，我这条命都是她救的，我和她之前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我有些想笑，对她下不去手，所以对我们就狠得下心我打开门送客，姜总，也希望你百忙之中能尽快跟我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无论是人鱼还是人类，我都不想跟你再有一丁点关系。还没等姜天祈反应，我快速关上了大门，只留给他一个潇洒转身的背影。不知道此刻的他，能否共情当时他毫不犹豫抛下我奔向顾芊芊的心情。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不想在一段感情以失败告终后，就羞耻地否定我曾经有过的所有雀跃。我想，我应该做一个心灵自由的人，别害怕人进来，也开开心心地送别人走。7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姜天祈还是准时赴约来到民政局，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我看着手上的离婚证，轻呼一口气。我没了鱼尾，一时半会回不去深海，再加上离开了姜家，也没了经济来源，我想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于是，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开蚌员。顾名思义，就是在海边开蚌壳，帮助挑选出品相完美的珍珠。这对我一个从小在深海中长大的美人鱼来说，简直是手拿把掐，不费吹灰之力。不曾想，遇到个老熟人。在我挑起一箩筐光泽完美的珍珠，满载而归时，一条皮皮虾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定睛一看，原来不是普通的皮皮虾，是我的好朋友，皮皮虾大王帅帅。我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毫无征兆地撞进了他怀里。帅帅被我突然的袭击弄得手足无措，身体僵硬，支支吾吾开口。公......公主......一番寒暄下来，帅帅决定带我回深海跟父亲母亲团聚。只是，他犹豫地看了一眼我空荡荡的双腿，叹了口气。公主，你得把你的鱼鳞拿回来，要不然你变不回真身，是无法回到深海的。我点了点头，带着飞羽和帅帅就去了姜家的别墅。打开门，姜天祈见到是我带着飞羽，眼神噌得一下亮了起来，他露出激动又兴奋的笑。清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心转意的，我一直在家里等你......没等姜天祈诉完衷肠，帅帅就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挤了进来。这就是你那个前夫哥你什么眼光竟然能看上这种人渣，他还不如我们宫殿里爱占小便宜的癞蛤蟆大叔，起码大叔不会始乱终弃。姜天祈祷闻言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不善地盯着帅帅。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清淼身边还没等帅帅开口，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顾芊芊抱着孩子就开始了阴阳怪气。天祈哥哥，人家都把新欢带上门挑衅我们了，你还能沉得住气人鱼就是水性杨花，这才多久，就找到下家了，啧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示意帅帅帮我抱住飞羽，微笑着上前，高高扬起手，重重扇了顾芊芊一个巴掌。贱人，你敢打我这巴掌用了我十成十的力，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海边开蚌壳，现在全身都是使不完的蛮力。顾芊芊的脸很快浮肿起来，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赫然在目。顾芊芊，我希望你搞清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一个不折手段，靠着孩子上位的小三，众所周知，小三是没有底气在原配面前大放厥词的。既然做了小三，就要遵守小三届的规矩，这些难道没人教过你吗8看见我一改之前唯唯诺诺，受了苦也只敢往肚子里咽的窝囊模样，顾芊芊顿时也没了先前高高在上指责我的底气。顾芊芊捂住脸，哭得梨花带雨地往姜天祈怀里钻，撒娇让他好好教训我。但姜天祈充耳不闻，只是用力甩开顾芊芊的手，一脸讨好地向我走来。清淼，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只要你点头，我们立马去复婚，我一定......天祈哥哥！顾芊芊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打断了姜天祈的喋喋不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忘了当年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的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葬身海底了。姜天祈顿了顿，收回了想要拥我入怀的念头，缓缓走到顾芊芊身边，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芊芊，这些年，你的恩情，我一刻都不敢忘，我会履行好当年的承诺，照顾你一辈子。看着眼前俩人越贴越近的身体，帅帅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真是让人羡慕的一段佳话啊，但是姜天祈，有没有可能，你搞错了对象呢什么意思姜天祈不悦地盯着嬉皮笑脸的帅帅，皱眉问道。据我所知，你这位情人，天生的旱鸭子，就连小区的游泳池，她都能呛一肚子水，请问她是如何在深不见底的大海中救出一个比她高大数倍的成年男子呢顾芊芊一下白了脸，眼里的慌乱显而易见。她紧紧攥住姜天祈的衣袖，眼角含泪。天祈哥哥，你别听他胡说，当年你醒来看到的人是我，难道你忘了吗帅帅轻哼一声，不屑一笑。清淼冒着被罚的风险，费劲千辛万苦用她刚幻化出来的鱼尾将你救到岸上，看见你姗姗来迟就藏了进来，所以姜天祈醒来看到的人才会是你。顾芊芊，这些年你靠着对姜天祈的救命之恩肆意凌辱折磨清淼，可有想过今天我看着帅帅那张义愤填膺为我抱不平的脸，后知后觉记起了这段被我尘封已久的记忆。姜天祈满含愧疚地看了我一眼，用力踹开了抱住他大腿哀求哭诉的顾芊芊。清淼......对不起，原来是你，竟然是你......我......眼看着姜天祈要冲上来，帅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我的身前。你要是真心想补偿清淼，就把你从她身上夺走的鱼鳞还给她，让她回归深海，做她无拘无束的人鱼公主。9没等姜天祈表态，顾芊芊疯魔般大叫了起来。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这贱人的鱼鳞既然给了我儿子，就不可能还回去，我要让她至死都庇佑着我的儿子，一辈子被我踩在脚下。姜天祈擦去了眼角的两滴泪，毅然决然地转身，一把推开顾芊芊，从她儿子的枕头下取来了我的鱼鳞，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手上。一时间，孩子的哭叫声和顾芊芊的哀求声响彻整个房间。姜天祈，你是疯了吗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不顾你儿子的死活，我要杀了你......顾芊芊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揪住姜天祈的领口，破口大骂。闭嘴！你顶替了清淼的身份，用恩情要挟我生下孩子，竟然还指使我夺走清淼的双腿为你治病，我绝对不会饶恕你！顾芊芊看着眼前怒目相对的男人，癫狂大笑。姜天祈，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深情，你要是心里眼里只有郑清淼一个人，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爬上你的床生下你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的默认纵容，我怎么敢肆无忌惮地折辱郑清淼明明你我都是一类人，你凭什么把自己摘出去，转过身高高在上地指责我毁掉郑清淼人生的始作俑者，是你自己！闭嘴！贱人，我杀了你！姜天祈通红着眼，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桌上那把他每天给顾芊芊切水果的刀，直直捅进了她的心脏。顾芊芊瞪大了双眼，喷出一大口鲜血，愣愣地看着杀红了眼的姜天祈，慢慢没了动静。别看。帅帅捂住我的眼睛，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带你离开。10帅帅咬破指尖，在我的鱼鳞上滴下一滴血，小心翼翼地放在我截断的双腿处。在飞羽兴奋的惊呼声中，我看见这片鱼鳞幻化成了我的鱼尾。飞羽紧紧地抱住我，妈妈，你现在也有跟飞羽一样漂亮的鱼尾了。我笑了笑，伸手回抱住她。妈妈要带飞羽回家了，只有深海才是我们最后的归宿。清淼，不要离开我！身后传来姜天祈撕心裂肺的哀求痛哭声，我回过头，看见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正跪在不远处，一下接一下地扇着自己耳光。清淼，现在顾芊芊已经死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了，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赎罪......我盯着姜天祈肿胀不堪的脸，轻笑了一声。姜天祈，你不配得到我的原谅，我人生中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下了你，回去后，我会把在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在姜天祈响彻天际的嘶吼声中，我牵着飞羽和帅帅的手，向深海中游去。父亲和母亲站在海中央迎接着我们，我扑进母亲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母亲同样眼含热泪，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飞羽有些胆怯地叫着外公外婆，我那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此刻乐开了花，将飞羽紧紧搂紧怀中，祖孙两人笑作一团。在欢声笑语中，帅帅一俩担忧地看着我，轻声说道。我们走后，姜天祈不顾一切追了上来，没游多久就溺死在了海中。我只是笑了笑，视若罔闻。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就死了。从前种种，都如过眼云烟，已经消散殆尽。我全新的人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