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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总裁的替身秘书是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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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拍卖会的后台乱得像一锅粥。

香槟塔摇摇欲坠,穿着掐腰小礼服的服务生端着空托盘脚不沾地地穿梭,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苏晚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手心全是冷汗,死死攥着身上那套顺来的、明显不太合身的服务生制服裙摆。裙子的布料粗糙,磨得她细嫩的皮肤发红,但她根本顾不上。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透过帘幕的缝隙,死死钉在拍卖台上。

那个穿着丝绒旗袍的拍卖师,正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下一件拍品。

——一枚孔雀蓝珐琅镶珍珠的古董胸针。

灯光下,胸针流转着温润又黯淡的光。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是外婆传给母亲的嫁妆!苏家没破产前,家里资金周转不开,父亲苏明远咬着牙把它拿去抵押了,说好三个月赎回来,可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月,这东西怎么就出现在了顶级拍卖行的台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揪得生疼。

就在几小时前,医院刚下了父亲苏明远的病危通知书。突发心脏病,手术费、后续治疗费、还有家里那座摇摇欲坠的公司欠下的巨额债务……像无数座大山,轰然压在她肩上。

她所有的骄傲和体面,在现实面前被碾得粉碎。

她必须拿回那枚胸针,那是母亲最后的念想,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快能换到一笔救命钱的东西。偷抢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只剩下这一个疯狂的念头。

喂!那个谁!发什么呆呢!一个管事模样的女人尖着嗓子喊她,VIP三号休息室要一瓶柏图斯,赶紧送过去!手脚利索点,里头可是贵客中的贵客,得罪不起!

苏晚一个激灵,下意识应了声:……好。

她低着头,从管事手里接过那瓶贵得吓人的红酒和托盘,像抓住了一根浮木。去VIP休息室那正好要经过拍卖品临时存放区……机会!

她端着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沿着铺着厚地毯的走廊快步走着。心跳声大的像擂鼓,在她耳朵里咚咚直响。

眼看就要靠近那片区域,旁边安全通道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只手猛地伸出来,把她狠狠拽了进去!

唔!苏晚的惊呼被另一只带着刺鼻香气的手死死捂住。

黑暗里,一个压得极低又急促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人我给你带来了,动作快点!记者十分钟后就到门口,务必让顾琛那家伙‘人赃并获’,看他还怎么装清高!

什么情况顾琛那个名字像颗炸弹在她脑子里炸开——顾氏集团的那个阎王

苏晚拼命挣扎,可那女人力气大得惊人,另一个黑影(像个男人)凑过来,一股奇怪的甜味猛地窜进鼻子,她瞬间觉得浑身发软,脑子也晕乎乎的。

你们……认错……话没说完,她就被那男人连推带搡地塞进了旁边一扇隐蔽的门。

身后传来落锁的咔哒声。

完了。

苏晚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她强撑着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度奢华却异常冰冷的休息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仿佛在俯视众生。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冷香,压得人喘不过气。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男人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双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支快燃尽的雪茄。烟雾袅袅,模糊了他过于凌厉英俊的眉眼,但那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却清晰得让人窒息。

他缓缓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缓慢地扫视了一遍。

苏晚感觉自己像一件被评估价值的货物,无所遁形。她手里还傻乎乎地端着那瓶柏图斯。

顾琛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她因为慌乱和药力而泛红的脸颊,以及那双惊惶却强装镇定的眼睛上。他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带着一丝嘲弄。

现在的‘礼物’,倒是越来越别致了。他的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却像冰碴子刮过耳膜。

苏晚心脏骤停。礼物他把她当成那种为了攀附权贵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了还是……刚才那两个人说的人就是她他们原本要送给顾琛的货

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了她。

但比羞辱更强烈的,是恐惧。得罪了顾琛,她别说拿回胸针救爸爸,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求生欲瞬间压倒了一切。

她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憋出细弱蚊蚋、又带着点被吓破胆的哭腔的声音:顾、顾总……您、您的酒……

顾琛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极具穿透力,仿佛能剥开她所有伪装。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苏晚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脑子里飞快盘算,怎么才能脱身或者……将错就错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顾琛忽然掐灭了雪茄,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来更强的压迫感,他一步步朝她走来。锃亮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声音,却像踩在苏晚的心尖上。

他在她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然后,伸出手,却不是接酒,而是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他的手指温度很低,激得苏晚猛地一颤。

谁让你来的他问,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苏晚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不能说自己是来偷东西的,更不能扯出刚才那两个人。电光石火间,她想起之前无意间听到的关于顾琛的一个传闻——他最近似乎在一个私人助理,要求极其变态,已经气走了十几个资深助理。

一个荒谬又大胆的念头窜了出来。

她几乎是孤注一掷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却努力保持清晰:没、没人让我来……顾总,我、我是来毛遂自荐的!听说您在招助理,我……我想试试!

话一出口,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顾琛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随即又被更深沉的玩味所取代。他松开了手,仿佛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