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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宠,霍总他太粘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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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命运的捉弄(第2页)

而这一次退婚,想必是季家老爷子亲自做的决定,他根本无力反抗。

她不怪他,季滦是个好人,只是再好的人,也撼动不了盘根错节的家族利益。

季家是江北有头有脸的顶级豪门,最看重脸面和声誉,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父亲入狱、家道彻底中落、甚至可能背负巨额债务的儿媳?

那只会将整个家族推至风口浪尖,甚至拖累生意、影响声誉。

树倒猢狲散,世态炎凉。直到这一刻,沐慕才真正懂得了这句话的重量。

父亲出事时,沐慕还远在德国。

这些年,她刻意躲着所有与傅司禹有关的人和事,八年间几乎从未回国——唯一一次例外,是两年前和季滦定婚时。

可即便那场订婚宴办得盛大,江北的豪门几乎全部到场,她全程躲在休息室,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与傅司禹碰面的场合,连他是否到场都不敢问。

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会因为一个眼神就彻底崩塌。

如今,沐家彻底垮了。

父亲入狱,母亲重病,家里的债务像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求遍了所有曾经交好的家族,找过平日里鲜有往来的远房亲戚,甚至厚着脸皮联系过从前那些被她“劝退”的追求者,可唯独没有去求傅家——哪怕傅家只要伸个手指,就能轻易帮她渡过难关。

一方面,是不愿给挚友傅司月添麻烦。

傅司月在傅家的处境本就微妙,她若带着一身狼狈找上门,只会让傅司月夹在家族与友情之间难做人,她舍不得让那份纯粹的友谊扯上利益的纠葛。

另一方面,是她骨子里那份可笑又可悲的骄傲在作祟——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在那个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她的男人面前,露出自己最狼狈的模样,丢尽最后一点尊严。

她宁可在这声色犬马的兰亭会所里强颜欢笑,周旋于各色油腻的商人之间,用骄傲和自尊换取母亲的医药费,也绝不肯主动走向傅司禹,乞求他半分垂怜。

可命运偏要开这种残忍的玩笑,傅司禹还是毫无预兆地,再度闯入了她的世界。

偏偏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最不合时宜的时候。

沐慕比谁都清楚傅司禹如今的处境。

一年前,他与顾家千金顾言惜正式订婚的消息,曾在江北的商界与上流圈子掀起轩然大波。

顾家是与傅家实力相当的顶尖豪门,旗下产业横跨新能源与高端制造,两家联姻,是所有人眼中“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的天作之合,连财经杂志都用“强强联合,重塑江北商业格局”来形容这场联姻。

这些年,傅司禹也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桀骜,逐步接手了傅氏集团的核心业务。

他行事愈发沉稳凌厉,在几次重大并购案中展现出老练果决的手腕,早已是江北商界公认的“傅家继承人”,正一步步走向属于他的、光芒万丈的未来。

而她呢?

沐慕望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眼里的疲惫藏都藏不住。

她想起高中时那个顶着一头耀眼金发,敢抡起木椅追着男生满操场跑的少女——那个肆意张扬、敢爱敢恨的沐慕,早就死在了家道中落的现实里。

如今的她,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打落的叶子,在泥泞里挣扎求生,与傅司禹之间,隔着的是云泥之别,是再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昨晚发生的一切,更像是一场被药物催化的荒唐梦。

酒精的作用,药物的影响,再加上多年未散的情愫与绝境中的脆弱,才让她与他走到了一起。

可这场梦终究是梦,只能被小心翼翼地封死在两人之间,见不得半点光,更不该再有任何下文。

她很清楚,傅司禹有他的未婚妻,有他的家族责任,有他光明璀璨的未来;

而她,不过是他人生轨迹里一个意外闯入的、狼狈不堪的过客。

梦醒之后,他们终究要回到各自的世界里——他继续做他的傅家二少、商界新贵,她继续在泥泞里挣扎,为母亲的医药费、为家里的债务奔波。

这份不该发生的纠缠,到此为止,才是对彼此最好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