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中时代(第2页)
那时的顾言序就已露出手欠嘴贱的本性,恰好坐在沐慕后排,上课总爱揪她的金色卷发,趁她不注意往她背后贴“我是笨蛋”的搞怪贴纸,甚至偷偷在她校服外套的衣角上,用马克笔写满幼稚的表白情话。
放学更是变本加厉,天天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堵在教学楼门口拦她,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烦得沐慕牙根发痒。
有天下午,上课铃都响了,顾言序还堵在教室门口不让她进去,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语气轻佻又欠揍:“沐慕,跟你商量个事——让我亲一口,我就放你进去,怎么样?就一下,保证不贪心。”
沐慕哪能惯着他这臭毛病?积压了半个月的火气瞬间爆发,她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抓住顾言序的手腕,顺势一个转身,另一只手精准掐住他的脖子死死捏住他的气管,眼神冷得像冰:“服不服气?还敢不敢烦我?”
顾言序被掐得满脸通红,眼睛鼓得像青蛙,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每回他快窒息时,沐慕就松半分力气让他喘口气,等他缓过来,再立刻掐紧——如此反复了三四次,顾言序终于彻底没了脾气,双腿一软瘫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抓着沐慕的裤脚,声音嘶哑地连连求饶:“服…服了…沐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烦你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沐慕和顾言序的梁子彻底结下,像根拔不掉的刺,往后的许多年里,都成了彼此的祸患。
还有一次,班里一个总爱哗众取宠的男生,趁她起身回答问题时,故意抽走了她的椅子。
等她坐下时重重摔在地上,那人还当着全班的面拍着桌子大笑,扯着嗓子嘲讽:“脾气这么差,跟个母老虎似的,以后肯定没人要!”
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在她身上,有看好戏的,有窃窃私语的,却没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沐慕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的火气却早已烧了起来。
她二话不说,伸手抄起旁边空着的椅子,朝着那男生的方向就追了出去。
那男生吓得拔腿就跑,沐慕拎着椅子在后面紧追不舍,硬是绕着操场追了整整三圈。
最后在众人的惊呼中,她一把将椅子掷了出去——椅子“砰”地砸在那男生脚边,溅起的尘土吓得他当场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地连连道歉:“我错了沐慕!再也不敢了!”
当时正值课间,操场边的栏杆上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几乎全校师生都目睹了这一幕——那个金发耀眼的转学生,是如何将口无遮拦的男生教训得服服帖帖。
事后,她自然被班主任请了家长。
面对师长的训斥,她也没半分低头认错的意思,只是淡淡说:“他先欺负我,我只是还回去而已。”
即便母亲后来特意从法国回来教育她“女孩子要温柔”,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欺负她可以,但想要她忍气吞声、默默受委屈,绝无可能。
渐渐地,学校里对她有意思的男生大多变得“有贼心没贼胆”,只敢远远欣赏,再没人敢上前自讨没趣。
她这火爆张扬的性子,和傅司月的隐忍安静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按说本不该有交集。
可命运偏偏这么神奇,总能在不经意间,把该遇见的人凑到一起。
在此之前,她们不过是“同在一个教室上课”的同班同学,座位隔着大半个教室,一学期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最多是收发作业时的一句“谢谢”,或是考试前借文具的短暂交流。
比陌生人多了点“认识”的名头,却远没到能称之为“朋友”的地步。
真正让她们打破隔阂、成为挚友的契机,源于一次在学校小树林里的喂猫偶遇。
那天正下着雨,她淋着雨去给小树林里的流浪猫送吃的,却意外发现早已有人蹲在那儿,正轻声细语地哄一只怯生生的小狸花吃东西。
走近一看,那人竟是傅司月。
两人当时并没有多言,只是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