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
当天深夜,沈烬野推开了江羽歌的房门。
她正坐在铜镜前,一点点擦拭着新添的伤口。
镜中映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她手上的动作未停,连头都没回。
“羽歌……”沈烬野在她身后站定,声音里带着几分歉疚,“这几日是我疏忽了你。”
江羽歌将染血的布巾丢进水盆,清水瞬间被染成淡红色。
“过几天有个宫宴。”沈烬野见她没反应,自顾自地继续道,“在这之前,你一边养伤一边训练。”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臂狰狞的伤口上,眉头微蹙:“上次你没能保护好清瑶,这次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她对我很重要,你明白吗?”
铜镜里,江羽歌的嘴角极轻地扯了一下。
她想起在现代时,有次她为了准备比赛训练过度,膝盖磨得血肉模糊。
沈烬野发现后,二话不说把她扛去医院,之后整整一个月不许她碰训练器材。
“你比比赛重要多了。”
他当时红着眼睛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看到你受伤,我这里疼。”
而现在,他却要她带着满身伤继续训练。
“属下明白。”江羽歌平静地应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沈烬野松了口气,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属下要休息了。”她站起身,背对着他。
沈烬野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叹了口气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江羽歌脱力般跌坐在床沿。
她死死攥着被角,指节泛白,却一滴眼泪都没流。
这样也好,她麻木地想,至少离开时不会那么不舍。
接下来的几天,江羽歌像疯了一样训练。
天不亮就起来练剑,直到深夜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住处。
伤口反复裂开,她干脆用烈酒消毒后直接撒上金疮药。
药粉接触血肉的瞬间,剧痛让她浑身发抖。
她咬住布巾,硬是一声不吭。
有好几次,她痛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但一想到宫宴后就能回去,她就又咬牙撑了下来。
终于,在宫宴前夜,她的伤好了七八分。
宫宴当天,江羽歌扮作侍女跟在沈烬野身后。
大殿内金碧辉煌,几位皇子言笑晏晏,彼此试探。
她低着头,却能清晰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是秦寄舟。
她悄悄抬眼,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那眼神复杂得让她看不懂,她迅速低下头,安静地站在沈烬野身后。
皇帝与妃嫔离席后,殿内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沈烬野举杯向秦寄舟示意,两人一饮而尽。
江羽歌注意到,秦寄舟喝酒时,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就在宴会进行到高潮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