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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了妈氧气管,哥一巴掌扇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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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我妈病危,生命垂危。

哥哥沈澈衣不解带,守在病床前,是远近闻名的孝子。

医生说要进行最后的抢救时,我拨开人群,拔掉了妈妈的氧气管。

沈澈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猩红着眼骂我:沈鸢!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

警察带走我时,我看见他抱着妈妈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可他不知道,三天前,我重生了。而这一次,我只想让妈妈走得有尊严一点。

1.

审讯室的灯白得刺眼,像手术室的无影灯,冷冰冰地照在我脸上。

对面坐着的警察叫陆衍,他眉心紧锁,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姓名。

沈鸢。

年龄。

二十一。

你和死者江晚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妈妈。我说出这三个字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陆衍将笔录本重重拍在桌上,金属夹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关系你还知道她是你妈那你为什么要拔掉她的氧气管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审判的意味。

我抬起头,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因为我想让她死。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审讯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陆衍旁边的年轻警察倒吸一口凉气,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陆衍气笑了,他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理由。给我一个你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理由。

理由

我的理由,他们不会信。

我的理由,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子的呓语。

上一世,妈妈就是在这天,被医生们奋力抢救了回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称赞哥哥沈澈的孝心感动了上天。

可那不是奇迹,是地狱的开篇。

妈妈成了植物人。

沈澈和他的妻子林淼,以照顾妈妈为名,将她接回了家。

他们霸占了妈妈的退休金和赔偿款,却把她扔在不见天日的阴暗小屋里。

我那时还在上大学,每周回去,都能看到妈妈身上添了新的褥疮。

那些伤口从一开始的小红点,慢慢溃烂,深可见骨,散发着恶臭。

我质问沈澈,他总是不耐烦地挥手:我一个大男人,哪会照顾人你以为请护工不要钱啊

林淼则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眼泪:小鸢,你别怪你哥,我们实在是尽力了。你妈活着,就是我们最大的负担。

是啊,负担。

一个能给他们带来源源不断金钱的负担。

他们用妈妈的惨状博取同情,四处借钱,亲戚朋友,街坊四邻,但凡能开口的,都被他们借了个遍。

他们拿着那些钱,给自己换了新车,买了奢侈品,过得光鲜亮丽。

而我的妈妈,那个曾经最爱干净、最爱美的女人,却在屎尿堆里,被他们折磨了整整十年。

十年啊。

三千六百多个日夜。

直到她身上再也榨不出一分钱的价值,他们才终于松了口气,任由她在一个无人问津的清晨,悄然离世。

我得到消息赶回家时,只看到一张草席包裹的她。

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这一世,我重生在妈妈病危的第三天。

我绝不会再让那样的地獄,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