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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给没胃口的皇帝送去牛乳糕。
第三日,她弹出了皇帝最喜爱的琴曲。
钟莞宁特地来我宫中耀武扬威,她甩了甩帕子,笑得不阴不阳:“妹妹这宫里可真是寒酸,一股子霉味儿。”
我拉住满面不忿的翠屏,规规矩矩地行礼。
“见过钟才人。”
钟莞宁得意一笑,水葱般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脸:
“你倒是会见风使舵。可惜,这回我选了千机丸,你这张狐媚子的脸派不上用武之地了。”
“没有自己的子嗣,你在这宫中永远站不住脚跟。”
我像儿时无数次面对她的欺凌那般,平静道:“姐姐以为做陛下的解语花,便能够盛宠不衰么?”
“宫中善于揣测圣心者并不独你一人,岂不是个个都要当贵妃了?”
钟莞宁一顿,刚要动手便被我拍开。
“姐姐,如今是在宫中,可不是钟府内宅了。”
我目光扫过她头上赤金衔珠凤簪,心头一动计上心来,放缓了语调:
“姐姐头上这只簪子,倒是眼熟”
话没说完,又掩嘴低笑了一声。
钟莞宁蹙眉:“你笑什么笑?”
我朝她眨眨眼睛:“没什么,就是想起良才人也有一支同样式的金簪。”
“只不过她那只更大,镶的是价值连城的红宝鸽子血。姐姐这只却是镶的珍珠,倒是很素雅呢。”
钟莞宁果然受不得激,当即拔下簪子丢在地上。
“什么劳什子,我才不稀罕!”
待她气冲冲离开,我捡起金簪,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翠屏不解:“小姐,老夫人也给您添了嫁妆,我们何必捡她不要的东西呢?”
我轻拍拍她的肩,笑道:“傻丫头,这可派得上用场呢。”
第七日。
皇帝终于想起钟家还有一个女儿,晚间来了我宫里。
我穿着鹅黄宫装,弯月髻上除了一朵芙蓉花,便只插了那只赤金簪子。
“臣妾见过陛下。”
盈盈拜倒,低眉婉转。
正是周彻从前最喜爱的模样。
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起来吧。”
“你头上这只发簪,朕瞧着仿佛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