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页)
我是沈家最后一个换运师,意外捡回了被家族罢黜、重病垂危的傅家弃子,傅言洲。
我献祭了自己二十年的阳寿,为他挡下死劫,换来他气运亨通,并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成为他不见光的妻子。
我动用家族所有资源,助他铲除异己,重掌傅氏大权。
可在他最关键的一场并购战中,他毫不犹豫地将我和儿子送给了商业对手,只为换得对方一个暂时休战的承诺。
在对手的别墅里,整整五天五夜,我受尽凌辱。儿子也因目睹一切,患上严重的自闭症,智力倒退成了三岁孩童。
我带着儿子逃出生天,回到云城时,傅言洲已经大获全胜,成了傅氏集团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他猩红着双眼抱住我道歉,说一切都是为了大局。我信了。
我如愿成了他的妻子,但为了稳固他与温氏千金温婉的商业联姻,我和儿子被秘密安置在市郊的别墅,无人知晓我们的存在。
直到,我的儿子傅知南被温婉的儿子傅承宇诬陷,说他弄坏了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古董表,被傅家的保镖失手推下二楼,当场摔死。
别墅里为我说话的佣人,仅仅因为在争执中碰到了傅承宇的衣角,就被温婉一声令下,全部被傅言洲开除,并动用人脉让他们在整个行业里无法立足。
而傅言洲,在得知一切后,只是沉默了一秒,转身就带着温婉母子飞去了马尔代夫。
我的心几乎裂开,却在深夜听到他心腹助理在门外压低声音打电话。
那个傻儿子本就是傅总的耻辱,现在没了,也算了却傅总一桩心事。听说傅总在海岛,胃口都好了不少!
要不是那女人手里捏着傅总早年的把柄,又用那个傻儿子威胁,傅太太的位置哪轮得到她
我双腿一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睁睁看着我儿子的尸体,被几个工人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一辆装建筑废料的破卡车里。
他们说要去正宅给傅言洲和温婉一个交代。
傅言洲知道我的所有秘密,但他不知道,我能给他气运,自然也能……尽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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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卡车发出刺耳的轰鸣,缓缓驶向傅家正宅的方向。
浓烈的尘土和铁锈味扑面而来,我却像失去了嗅觉,眼神空洞地黏在那小小的,被一块破帆布随意盖着的身躯上。
贴身照顾我多年的保姆陈姨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对着那几个工人撕心裂肺地骂。
你们这群没人性的东西!那好歹是傅总的亲骨肉!你们敢这么作践他,就不怕傅总回来扒了你们的皮吗!
一想到那些被赶走,未来生计无着的佣人,我浑身一颤,疯了似的扑过去捂住陈姨的嘴。
别说了……陈姨,我们先给南南……擦干净……
我儿子的身体,冰冷,僵硬,小脸上蹭满了灰尘和干涸的血迹。
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机械地把他从那堆冰冷的建筑垃圾里抱出来。
转身想回别墅,却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工人拦住。
这些年,我是名义上的傅太太,但傅言洲说我出身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便把家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温婉打理。
久而久之,连下人都学会了给我脸色看。
那工人吐了口唾沫,语气轻佻又刻薄。
站住。温小姐说了,这小杂种死了也是小杂种,看在他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份上,才拖过来给你看最后一眼。
我们哥几个还得把他拉到城外处理掉呢!
怀里的小人儿,身体里的寒气像是能透过皮肉,一丝丝钻进我的心脏。痛得我快要窒息。
陈姨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叫傅知南!是傅总的儿子!我已经给傅总的助理打过电话了!你们要是敢乱来,就是对傅总不敬!
那几个工人对视一眼,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你说他是傅家的种我怎么没见着户口本上写着没名没分的,就是个野种!死了就该扔去喂野狗!
看够了吧看够了就赶紧松手!
我想反抗,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怀里,瞬间空了。
我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可眼角还是渗出了血红色的泪。
身下,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
陈姨的尖叫声刺破了我的耳膜。
血!太太,您流血了!
那几个工人还没走远,闻声回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真有事就给傅总打电话叫救护车啊,我们可没钱给你垫医药费。
接连的打击让我头晕目眩,整个人向后倒去。
闭上眼的前一秒,我似乎听到了好几辆豪车紧急刹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