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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紧绷的神经松懈,我睡的很沉。朦胧中听见祖神庙里的午夜钟声。
“秋娥,秋娥。快起来。”
我强撑开眼睛。爹娘脸色因兴奋而潮红。
“终于轮到你发长生芽了。”
第一次进祭芽堂,全然不是我想象中的“神圣”。
空旷的大堂内有一张细窄的石床,一个放满各种工具的八仙桌。
剪刀,长针,各种尺寸形状的刀子……宛如“刑房”。
“跟我来。”
白发苍苍的阿婆看我抖的不能走路,上前推了我一把。
屏风后有个大浴桶,深红的漆面斑驳可怖,如干涸的血迹。
我打个冷颤。闭着眼任凭阿婆拿刷子洗我的身体。浑身火辣辣的,这种痛逼我更加清醒。
直到身上几乎没有感觉的时候,她把我扯出来,一瓢冷水,从头浇下。
我顿时一哽,半天才哆嗦着喘出一口气。皮肤上的感觉瞬间恢复再慢慢放大。
“到底年长,不哭不闹。这样也少遭些罪。”
等我赤着身体木讷的趴在那张冰凉的木床上时,门开了。
一个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长袍,兜帽。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我们村最神圣的巫佬。
在生命无常时,羞涩就显的微不足道。
下一瞬,赤裸的背上附上一个粗粝冰凉的大手。
他说:“好多年没看到这么好的皮子了。”
声音朗朗,似乎在赞美再平常不过的物件。
我连头皮都绷紧了,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我要活,我要活下去。”
“乖乖的把药喝下去。”
他强行捏开了我的嘴,不容拒绝的把一碗酸苦的汤药倒进了我的嘴里。
我被呛的连连咳嗽,意识越发朦胧,却越发清晰地感觉到大族老粗粝的手轻抚着我的脊背,让我毛骨悚然。
“都来了?”
朦朦胧胧之间,我眼前似是出现了数道阴影。大长老低低的笑出声,声音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鹅,“一会儿撒种的时候小心点儿,这么好看的皮囊,她越是快活,豆芽才能发的更好……”
撒种?什么撒种?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