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页）

我最近总觉得身体不对劲

去医院查了好几次，医生只说她劳累过度。直到那天她提前回家，

那天我撞破丈夫江海和他那个女兄弟申鹤滚在自己的婚床上，

申鹤说她以前得过肾病、胃炎、心脏不好，还得过一场怪病。

而我，现在得了肾病、胃炎、心脏不好、艾滋病，还失明了。

她的病，全跑到我身上了。

她会病痛转移。

第一章

我叫沈寂。

今天早上给江宁喂早饭，她把勺子推到地上。

江宁是我和江海的女儿，今年四岁，有自闭症。

我蹲下去捡勺子，腰杆酸得直不起来。

江海从卧室出来，没看江宁，先摸了摸手机。

申鹤说她今天没带钥匙，要来咱们家待会儿。他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我手里的勺子顿了顿，她又来

你别这么小气，鹤鹤是我兄弟，最近她胃不好，我让她来家里养养。江海扣着纽扣，语气不耐烦。

我没再说话，把新勺子递到江宁手里。

江宁盯着勺子上的小熊，没张嘴。

我哄了她十分钟，她才小口小口喝米糊。

门铃声响的时候，我正在给江宁擦嘴。

江海跑得比我快，开门的瞬间，声音都软了：鹤鹤，快进来，外面冷。

申鹤走进来，穿着江海去年给我买的那件驼色大衣。

她没换鞋，直接踩在我昨天刚拖的地板上。

嫂子，江宁今天乖不乖啊申鹤凑到江宁面前，伸手想摸江宁的脸。

江宁猛地往后缩，把脸埋进我怀里。

我按住江宁的背，对申鹤笑了笑：她怕生。

嗨呀，都四岁了还这么认生，嫂子你也太宠她了。申鹤收回手，自顾自走到客厅，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那是我早上刚倒的温水，还没喝几口。

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江海跟在申鹤后面，递过去一个靠垫：鹤鹤，你胃不舒服就靠会儿，我让沈寂给你熬点粥。

还是阿海你心疼我，申鹤靠在沙发上，瞥了我一眼，不像嫂子，上次我来，让她给我拿个毯子都磨磨蹭蹭的。

江海回头瞪我：沈寂，你怎么回事鹤鹤是客人，你能不能热情点

我抱着江宁，指节攥得发白。

我去熬粥。我转身进了厨房。

江宁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我把江宁放在厨房门口的小椅子上，让她看着我熬粥。

米刚下锅，就听到客厅里申鹤的声音：阿海，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包，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啊

快了快了，等我发了工资就去买。江海的声音带着讨好。

我手里的锅铲顿了一下。

上个月江宁的康复费用不够，我跟江海要，他说公司资金紧张，让我先找我妈借。

现在却有钱给申鹤买包。

粥熬好的时候，我端出去，申鹤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这什么啊一点味道都没有，嫂子你熬粥不放盐的吗申鹤把碗推到一边，脸上满是嫌弃。

江海赶紧拿过申鹤的碗：别喝了别喝了，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他回头对我吼：沈寂你能不能用点心鹤鹤胃不好，你就熬这种东西给她吃

我看着桌上没动几口的粥，胃突然抽了一下，疼得我弯了腰。

我没事。我咬着牙说。

江海没管我，拿着外套就跟申鹤走了，出门前还说：江宁你好好看着，我们晚点回来。

我蹲在地上，捂着胃，江宁过来拉我的手。

她不会说话，只是用小脑袋蹭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