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丽丫头，你爷真是菩萨心肠！

中午能吃白面馒头啦，多亏了你家！

王秀莲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我笑着一一回应，心里乐开了花。这波人情送得值！

中午去食堂打饭，大师傅特意给我多舀了一勺大米粥，还塞了个白面馒头：丫头，拿着，你爷可是帮了全队的大忙！

我刚接过馒头，就见王秀莲和陈梅也来打饭。陈梅看到我手里的馒头，眼睛都红了，拉着王秀莲的胳膊喊：妈！我也要白面馒头！

王秀莲拉着脸跟大师傅说：给我也来两个白面馒头。

大师傅没好气地说：这馒头是陈家捐的粮食做的，你还好意思要自己吃窝窝头去！

周围打饭的村民都笑了。

王秀莲脸皮真厚，人家捐的粮食，她也想占便宜。

谁让她平时刻薄，这下知道滋味了吧。

王秀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拉着陈梅灰溜溜地去拿窝窝头了。我咬着馒头，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下午上工，我见李婶蹲在田埂上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李婶是队里有名的好人，原主生病时她偷偷塞过红薯，我得帮她。

李婶，你咋了我走过去问。

老毛病了，胃疼。她摆摆手，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我知道她是饿的，家里男人瘫痪在床，三个孩子等着吃饭，她舍不得吃粮食，常年饿肚子落下的病根。我假装从兜里摸东西，实则从空间取出一小罐麦乳精和两个白面馒头：婶，这个你拿着，冲水喝，吃点馒头垫垫。

李婶吓了一跳：丫头，这太金贵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是我爷让我给你的。我把东西塞到她手里，你身体垮了，家里咋办

我压低声音，这是我娘留下的，没外人知道。

李婶看着手里的麦乳精，眼泪掉了下来：丽丫头，你真是个好孩子……婶以后一定帮你。

这事不知怎么被王秀莲看见了，收工时她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就是装大方，自己的东西舍不得吃，给外人倒是痛快，指不定是想巴结谁呢！

李婶立刻炸了：王秀莲你说啥丽丫头好心给我东西，你在这说啥酸话你家梅梅偷我家鸡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原来陈梅前两天偷了李婶家鸡下的蛋，被李婶抓了现行，王秀莲还撒泼耍赖没赔钱。这下被戳穿，王秀莲的脸更难看了。

我、我没说你！她强装镇定。

这里就我们几个，你不说我说是谁李婶不依不饶，你自己刻薄也就算了，别把人家好孩子想那么坏！丽丫头捐粮食给队里的时候，你在哪在猪圈里偷懒呢！

周围的村民都帮着李婶说话，王秀莲被骂得抬不起头，拉着陈梅就跑，跟丧家之犬似的。

我和李婶相视一笑，心里暖烘烘的。好人终有好报，这道理到哪都管用。

晚上回家，我刚进门就被陈老实拉住。他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块腊肉和两尺花布。

爷，你哪来的我惊讶地问。

是队长和李婶他们送的。爷笑得合不拢嘴，他们说咱捐了粮食，不能让咱吃亏。这腊肉是张队长家的，花布是李婶给你扯的，说让你做件新衣裳。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就是人心换人心啊！

王秀莲在屋里听见了，阴阳怪气地说：哟，这就开始收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当了多大官呢。

陈老实把脸一沉：我们丽丫头应得的！不像某些人，只会偷鸡摸狗！

王秀莲被噎得说不出话，砰地关上了房门。

我摸着那块花布，心里盘算着：光有吃的还不够，空间里还有不少布料、针线、甚至还有几箱雪花膏和蛤蜊油。冬天快到了，我得给爷做件厚棉衣，再给李婶他们送点护肤品——让王秀莲冻得裂脸，看她还怎么嫉妒！

正想着，我爷突然说：丽丫头，下河村的老光棍托媒人来了，说愿意再加十斤粮票……

我不嫁！我立刻打断他，爷，我才十八，我要靠自己过日子，谁也不嫁！

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嫁，可王秀莲天天撺掇你奶（原主的奶奶，早被王秀莲哄得团团转），我怕……

您别怕。我握紧爷的手，眼里闪着光，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咱们！那老光棍要是再来，我自有办法对付！

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让你知道，我陈丽的物资，可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4

下河村的老光棍叫刘老栓，听说四十多岁，瘸了一条腿，还好吃懒做。他托的媒人是王秀莲的远房表姐，隔三差五就往陈家跑，每次来都拎着半斤水果糖，专找王秀莲和我那被哄得晕头转向的奶奶献殷勤。

这天傍晚，我收工回家，刚进门就听见堂屋里的笑声。王秀莲正给媒人倒糖水，奶奶坐在炕头上，手里攥着刘老栓送来的红布，笑得满脸褶子。

……丽丫头那身板，能生能养！老栓说了，彩礼再加五尺布票，保证亏待不了她！媒人的大嗓门刺耳得很。

王秀莲接话：就是！丽丫头能嫁过去，是她的福气！老栓家虽然穷点，但有口吃的饿不着。

我砰地推开房门，吓得三人都跳了起来。

福气我冷笑一声，走到奶奶面前，把她手里的红布扯过来扔在地上，嫁给一个瘸腿老光棍，还是我的福气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奶奶气得发抖：你、你这死丫头！怎么跟我说话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该让我嫁给老光棍我盯着她，是不是王秀莲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她是不是说我嫁出去，我的抚恤金就归她了

奶奶的脸一白，眼神躲闪——被我猜对了！

媒人见势不妙，打圆场：丽丫头，话不能这么说，老栓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