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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就撞鬼,谁把我八字写催命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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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八仙桌上的蜡烛同时熄灭,张帘突然扑过来按住林冶的右手,用桃木剑划破两人掌心。血珠交融的瞬间,红线寸寸断裂,骨灰盒里传出凄厉嚎叫,青玉碎片中爬出半具焦尸,空洞的眼窝里插着三根镇魂钉,腐烂的声带振动着发出电子合成音:"时辰到了"

"借命符要成了!"张帘把染血的铜钱剑塞进林冶手中,"刺我心口!快!"墙面的血手印已经爬满地板,林冶看见自己影子正在地上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形态,后颈传来湿冷的触感——焦尸的指骨正顺着脊椎往上爬,指甲缝里嵌着细碎的金屑。

剑尖刺入血肉的刹那,整层楼灯光爆闪。鸭舌帽男人在电流声中显形,腐烂的手掌穿透张帘后背,指缝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林冶突然看清男人左腕的表盘——深蓝色表盘上,瑞士劳力士的皇冠标志正在渗血,这分明是他父亲失踪时戴的那块潜水表,表带内侧还刻着"ly1990"的激光标记。

香灰漩涡中升起无数黄符,林冶的鼻血滴在铜钱剑上燃起青焰。在血光与火光交织中,他听见张帘最后的耳语:"去后山乱葬岗,挖开第三个"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已化作纸人飘落,焦尸攥着的照片飘到林冶脚边——泛黄的画面上,十岁的自己正站在槐树下,身后站着戴鸭舌帽的男人,树根处露出半截嵌着金牙的颅骨。

铜钱剑坠地的脆响惊醒了林冶,他跌坐在血泊里,发现左手不知何时握着把殡仪馆的骨灰铲。铲头沾着新鲜泥土,柄上缠着的绷带浸透暗红血迹,内侧用金线绣着"永安殡仪馆·林卫国"的工牌——这正是父亲二十年前的工作证。

墙角传来纸张翻动声,张帘化作的纸人突然立起,惨白的脸上浮现朱砂绘制的五官:"看看你口袋。"林冶颤抖着摸出父亲的老怀表,表盖内侧嵌着的全家福正在融化,母亲的笑脸逐渐变成鸭舌帽男人的容貌,襁褓中的婴儿右手赫然长着六指。

天花板突然裂开大洞,暴雨倾泻而入。血手印在雨水中复活,拖着林冶朝门外移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亮起幽绿荧光,焦尸不知何时换上了殡仪馆的制服,腐烂的指尖在墙面刻下血字:1999715。

记忆如开闸洪水汹涌而来——那个暴雨夜,十岁的他跟着父亲去殡仪馆值班。停尸间第三具冰柜总是半夜发出抓挠声,父亲说那里冻着个等家属认领的六指女尸。直到某天清晨,他在焚化炉前捡到枚沾血的铂金婚戒

"叮——"电梯突然停在本层,鸭舌帽男人推着殡仪馆运尸车缓缓走出。盖尸布下伸出的六指抓住林冶脚踝,尸臭中混着父亲常用的古龙水味道。运尸车金属栏上倒映出的,赫然是年轻时的父亲在给女尸戴上婚戒。

骨灰铲突然发出蜂鸣,铲柄裂开露出暗格。褪色的日记本里夹着张《借阴契》,甲方签名是林卫国的笔迹,乙方血指印旁画着六指轮廓。契约条款第七行用朱笔加粗:若阳寿未尽,当以亲子代之。

暴雨中传来唢呐哀乐,走廊两侧的房门同时打开。每个房间都摆着同样的青玉骨灰盒,盒盖震动间露出写满"林冶"二字的黄符。焦尸举起运尸车上的喷火枪,幽蓝火焰照亮墙面海报——1999年7月15日,永安殡仪馆突发大火,遇难者名单第一个就是林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