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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他只对我一个人装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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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6页)

乔薇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裤装,外面罩着长款风衣,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站在厚重的雕花木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摘掉墨镜,抬手,按响了门铃。

几乎在门铃响起的瞬间,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顾宴瑾站在门内。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黑发半干,慵懒地垂落额前,穿着简单的黑色丝质睡袍,带子松松系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纹身边缘。他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汽,混合着淡淡的、和他本人一样极具侵略性的木质香气。

没有了昨晚宴会上的西装革履,此刻的他,褪去了所有伪装,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野性、危险和慵懒的性感,几乎扑面而来。

他斜倚着门框,目光如同有了实质,从上到下,缓慢地扫过乔薇,像是在评估一件失而复得的猎物。

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极淡的弧度。

很准时。他开口,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微哑,进来吧,典狱长大人。

他侧身,让出通道。

套房内灯光昏暗,只开了几盏壁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繁华却遥远,更衬得屋内氛围暧昧不明,危机四伏。

乔薇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顾宴瑾,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顾宴瑾低笑一声,忽然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将她拉进了房间!

砰!

门在她身后被重重关上。

乔薇被他巨大的力道带得撞进他怀里,鼻尖瞬间充斥满他身上强烈的气息。她恼怒地挣扎:放开!

顾宴瑾却单手就轻易制住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着他。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黑得吓人,里面翻滚着压抑太久的欲望、恨意和一种令人心惊的疯狂。

我想怎么样他重复着,拇指近乎粗暴地摩挲着她的下唇,声音低沉喑哑,如同恶魔低语。

我想把你当年加诸在我身上的,一点点,全都讨回来。

从身,到心。

顾宴瑾的指腹带着刚沐浴后的温热,力道却不容置疑,几乎要嵌进乔薇下颌的软肉里。他眼底翻涌的墨色深不见底,那句从身,到心像淬了冰的锁链,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套房内奢靡的空气变得粘稠,压迫得人喘不过气。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如同流动的冰冷星河,遥远得不切实际。

乔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恐惧,而是被彻底激怒的应激反应。她猛地偏头,挣脱他手指的钳制,尽管手腕还被他反剪在身后,姿势狼狈,眼神却淬了冰刃,直直刺向他。

讨回来她冷笑,声音因刚才的挣扎带着微喘,却字字清晰,顾宴瑾,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把你送进去的,是你自己犯的事!证据链或许有瑕疵,但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完全无辜吗

GA-30721的档案里那些语焉不详的涂黑处,几次恶性事件中他若隐若现的影子,还有他此刻身上那股洗不掉的、属于黑暗世界的戾气,都在无声地佐证着她的判断。

顾宴瑾眼底的疯狂凝滞了一瞬,随即化为更深的讥诮。他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就着这个禁锢的姿势,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浴袍下温热的体温和隐含的力量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无辜他嗤笑,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乔典狱长,你那套非黑即白的正义观,还是这么天真又可笑。格兰阿尔法里面,有几个是真正‘无辜’的但谁又比谁干净多少

他的目光像带着钩子,滑过她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比如你,乔薇,乔家大小姐,靠着家族荫庇,坐在那个位置上下判决的时候,手就真的那么干净吗你签批延长我刑期的报告时,心里想的,真的全是秉公执法

乔薇呼吸一窒。家族……他知道了多少

我的事,轮不到你评判!她咬牙,膝盖猛地向上顶去!

顾宴瑾似乎早预料到她的动作,腰腹瞬间收紧,侧身轻易化解,同时反剪着她手腕的力道一错,乔薇吃痛,闷哼一声,整个人几乎被他拧转半圈,更加紧密地困在了他和冰冷的墙壁之间。

轮不到我评判他俯身,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声音低哑得危险,现在,轮得到我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挣扎而微微敞开的领口,眼神暗沉下去。

就在这时,套房里间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像是金属落地的脆响。

声音很细微,但在极度寂静和紧绷的空间里,无异于惊雷。

顾宴瑾动作猛地一顿,眼底的欲念和疯狂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被一种极致的警惕和冷厉取代。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对乔薇的钳制,猛地转头,视线锐利如鹰隼般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卧室虚掩的门。

那瞬间的气场变化快得惊人,从充满侵略性的男人到进入绝对防御状态的猛兽,只用了零点一秒。

乔薇猝不及防获得自由,踉跄一步靠在墙上,急促地喘息,手腕上还残留着被他捏出的红痕。她也听到了那声异响,心脏再度悬起——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顾宴瑾没有看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扇门上。他无声地移动,脚步轻得像猫,周身散发出一种乔薇在监狱里都极少感受到的、凝练的杀气。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没有开主灯,只有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勾勒出家具的轮廓。靠窗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着酒店侍应生制服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似乎在地上摸索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他身体猛地一僵,迅速直起身转过头,脸上带着被抓包的惊慌。

对、对不起,先生!我……我是来送醒酒茶的,刚才不小心把托盘掉地上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指了指旁边小几上打翻的托盘和杯子。

顾宴瑾的目光极快地在侍应生脸上、手上扫过,然后落在他刚才摸索的地面——一个亮闪闪的金属扣子躺在那里,似乎是制服上的配饰。

出去。顾宴瑾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比刚才对待乔薇时更冷。

是,是!马上走!那侍应生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捡起扣子,看也不敢看顾宴瑾,低着头快步从顾宴瑾身边溜了出去,甚至没注意到外面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

房门被轻轻带上。

套房里重新恢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