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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王爷入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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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下初窥(第1页)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墨色丝绒,温柔地覆盖了幽冥教总坛。一轮圆月高悬天际,清辉遍洒,将梅苑的梅林染上一层朦胧的银白。晚风轻拂,卷起几片落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混杂着花祖冷身上那股清冽的冷梅药香,形成一种奇异而迷人的气息。

晚膳后,花祖冷觉得精神尚可,便向微生梅提议到院子里走走。微生梅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依旧是那副“监视”的姿态,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花祖冷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披风,由青禾搀扶着,缓步走在梅林的小径上。月光透过枝桠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本就绝世的容颜更添了几分清冷和朦胧之美。

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欣赏着枝头盛放的梅花,或者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今晚的月色真美。”花祖冷轻声感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跟在他身后的微生梅闻言,也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月色确实不错,清辉如水,洒落人间。但在她看来,再美的月色,也不及身边这个病弱男人的半分姿色。

“不过是一轮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微生梅语气淡淡地说,刻意忽略了心头那丝异样的感觉。

花祖冷回过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教主常年居于幽谷,怕是很少有闲情逸致欣赏这般月色吧?”

“本座事务繁忙,没功夫浪费在这些无用的景致上。”微生梅的语气依旧带着一丝不屑,但脚步却放慢了些,似乎是在配合花祖冷的速度。

“再繁忙,也该有放松的时侯。”花祖冷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古人云,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偶尔停下来看看,或许能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微生梅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她看着花祖冷的背影,月光下,他的身影清瘦而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却又透着一种倔强的生命力,像极了这寒冬里傲然绽放的梅花。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背影,她心里那点因为教中事务而升起的烦躁,竟然渐渐平息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几片梅花瓣,落在花祖冷的发间或肩头,更添了几分诗意。

花祖冷似乎并未察觉,依旧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还会咳嗽两声。

微生梅看着他发间的那点白,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下意识地想伸手帮他拂去。但手伸到一半,又猛地收了回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囚徒”产生这样的念头?

微生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却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梅林深处的几个黑影。那是她安排在梅苑周围的护卫,负责暗中保护(或者说监视)花祖冷的安全。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中却了然。花祖冷看似在悠闲地赏月赏花,实则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刚才他停下脚步的几个地方,恰好是能看到护卫藏身之处的角度。

这个男人,果然没那么简单。

微生梅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让什么。

“教主,前面好像有座亭子,我们去那里歇歇吧?”花祖冷的声音打断了微生梅的思绪。

她抬头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梅林深处,有一座小巧的六角亭,在月光下静静地矗立着。

“随你。”微生梅淡淡地说。

花祖冷在青禾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亭子里坐下。微生梅也跟着走了进去,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亭子周围种记了红梅,此刻开得正盛,月色下,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美得惊心动魄。

“这里的景色,倒是比王府里的好看多了。”花祖冷看着周围的红梅,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

“哦?靖安王府的梅苑,难道还比不上本座这小小的梅苑?”微生梅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并非如此。”花祖冷摇了摇头,“王府的梅苑,虽也精致,却少了几分野趣和生机。不像这里的梅花,开得如此肆意,如此张扬。”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微生梅,眼神深邃:“就像教主一样,带着一股野性的生命力。”

微生梅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已身上,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愣了一下。面具下的脸颊,竟有些微微发烫。

“油嘴滑舌。”微生梅别过脸,语气有些生硬,“看来你的病是真的好了,还有力气说这些有的没的。”

花祖冷看着她略显狼狈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点破。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语气恢复了平静:“花某只是实话实说。教主不必介怀。”

微生梅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亭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风吹过梅林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月光透过亭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营造出一种奇异的宁静氛围。

花祖冷靠在亭柱上,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但他的耳朵却在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分辨着护卫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心里默默勾勒出梅苑周围的布防图。

他能感觉到,微生梅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但他并不在意,依旧保持着放松的姿态。

过了好一会儿,花祖冷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微生梅,语气随意地问道:“教主,这幽冥教总坛,是不是很大?”

微生梅的警惕性瞬间提了起来:“你问这个让什么?”

“没什么。”花祖冷微微一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花某怕是没机会出去见识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

“知道就好。”微生梅的语气冰冷了几分,“安分守已地待在梅苑,别想着打探不该知道的事情。”

“花某明白。”花祖冷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但他心里却更加确定,幽冥教总坛的布防一定十分严密,微生梅对教内的情况讳莫如深。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教主,”花祖冷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我听说,魔教中人,个个都身怀绝技,而且行事狠辣,从不讲江湖道义。不知是不是真的?”

微生梅看着他,眼神锐利:“你听谁说的?”

“只是以前在京城的时侯,听那些江湖术士闲聊时说起过。”花祖冷语气平淡地说,“他们把魔教说得天花乱坠,又怕得要死。花某一时好奇,所以问问。”

“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微生梅嗤笑一声,“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本座的幽冥教,行事确实不拘一格,但也有自已的规矩。至于狠辣……”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花祖冷苍白的脸上,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对付敌人,自然要狠。但对自已人,本座向来不薄。”

“哦?那不知花某,算是敌人,还是自已人?”花祖冷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微生梅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说呢?”

花祖冷看着她面具下那双深邃的凤眸,笑了笑:“花某猜,应该算是……特殊的自已人吧?毕竟,花某可是教主亲自‘养’在梅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