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买装备开工（第1页）
林远拖着沉重的步伐爬上五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半是因为在自助餐厅吃得太撑，肚子鼓得像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另一半则是因为被赵知瑶"放鸽子"的心理打击。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十点，比他预计的回家时间晚了整整三个小时。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林远嘟囔着，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打开门——城中村的防盗门总是这么有个性，需要先向左转半圈，再向右转两圈半，最后往上一提才能打开。这套开门技巧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堪称"防盗门开锁大师"。
门刚开一条缝，周小毛那张油光记面的脸就挤了出来："远哥！你活着回来啦！"他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穿着那件已经洗得发黄、尾巴上还沾着老坛酸菜面的皮卡丘睡衣，"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派出所过夜呢！是不是警花太热情了？"
林远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周小毛背后冒了出来——房东李婶。她今天穿了件花里胡哨的连衣裙，密集的牡丹花图案能让密恐患者当场晕厥，头发烫成了时下最流行的"泡面头"，远远看去像顶了个鸟窝，走近了才发现每根卷发上都抹了过量发胶，硬得像钢丝。
"小林啊~"李婶的声音甜得发腻，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菊花，劣质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林远后退了半步，"你可算回来了~阿姨等你好久了~"
林远瞬间寒毛直竖，这语气比上次说要给他介绍侄女时还要可怕。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还好，剩下的3900还在，摸起来厚厚的一沓，给了他些许安全感。
"李婶好"林远挤出一个笑容，嘴角抽搐得像触电，"那个房租"
"哎哟，不急不急~"李婶摆摆手，腕上的三个金镯子叮当作响，活像古代牢房的镣铐，"小周说他帮你垫上，我说不用，小林这孩子我了解，不会赖账的~"她边说边用眼睛在林远身上扫来扫去，目光像x光一样在他装钱的裤兜位置停留了足足三秒。
周小毛在旁边疯狂使眼色，嘴型夸张地说着"我帮你付"。林远摇摇头，从信封里数出八张粉红钞票："李婶，这是800，您数数。"他递钱的手微微发抖，像是要把亲儿子送去参军。
钞票刚递出去，李婶的表情就像川剧变脸一样瞬间切换——从讨债的包租婆变成了慈祥的老母亲："哎呀，我就说小林最懂事了！"她飞快地接过钱，手指灵活得像个银行柜员，眨眼间就数完了，"正好正好~"她把钱塞进胸前那个印着"家和万事兴"的红色小包里，动作熟练得像练过千百遍。
林远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钱还没捂热乎呢，就少了五分之一。他刚想关门，李婶却像条泥鳅一样挤了进来，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他眼睛发酸："小林啊，上次说的我侄女的事"
"李婶！"林远赶紧打断，声音高了八度，"我、我还小！过几年再说！"他急中生智，"而且我现在工作不稳定，不能耽误人家姑娘！"他边说边往后退，后背已经贴到了墙上。
李婶撇撇嘴，脸上的粉底簌簌往下掉，露出下面暗沉的肤色："我侄女不挑的，200斤的姑娘最会疼人了"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你今天跟个女警察约会？那种工作多危险啊，还是我侄女好，在屠宰场上班，稳定！五险一金齐全！"
林远：""屠宰场？这是要把他当猪宰了吗？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姑娘，手持杀猪刀对他微笑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不容易送走李婶，林远瘫在沙发上，像条脱水的鱼。周小毛立刻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探照灯："远哥！警花是不是包养你了？咋出去一趟就有钱了？"他吸了吸鼻子，像只警犬一样在林远身上嗅来嗅去，"你身上还有烤肉味！高档餐厅吧？人均至少500的那种！"
林远想一脚踹过去，但肚子太撑使不上劲，只好翻了个白眼："这是我拿命换来的好吗？你忘记我是怎么住院的了？"他拍了拍胸口的伤处，"这些是见义勇为奖金！"
"奖金？"周小毛夸张地瞪大眼睛，瞳孔放大得像两个黑洞，"被车撞还能拿钱？早知道我也去马路上躺着了！"他摸着下巴，一脸向往，"说不定还能邂逅个富婆"他说着摆出个"大"字型躺在地上的姿势，"远哥，你说我是躺斑马线上好，还是躺高速公路上好？"
"滚！"林远抓起抱枕砸过去，"那是通缉犯！你躺马路上顶多被环卫工人扫走！运气好能上个《都市快报》社会版——青年男子马路睡觉被当垃圾清理，环卫工人：以为是废弃家具。"
周小毛灵活地躲过抱枕袭击，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身上的泡面味熏得林远直皱眉："远哥，跟我说实话，你跟那警花"他两根食指对在一起，让了个"亲亲"的手势，"是不是嗯？"他眉毛上下跳动，活像两条跳舞的毛毛虫。
"是个屁！"林远耳朵尖发烫，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红，"就是普通吃个饭！公务用餐！"
"普通吃饭？"周小毛怪叫一声，从沙发缝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举到林远面前，"看看你这样子！记面红光，嘴角上扬，活像个怀春少女！"他挤眉弄眼，"跟我说说呗，警花穿便服啥样？是不是特别辣？制服诱惑那种？"
林远眼前立刻浮现出赵知瑶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样子，那件普通的白t恤在她身上怎么就那么好看，尤其是当她俯身拿东西时，领口若隐若现的
"远哥？远哥？"周小毛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哈！还说没情况！你都傻笑五分钟了！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林远这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又抓起一个抱枕："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用枕头闷死你！然后告诉警察是你自已睡觉窒息而亡！"
周小毛立刻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问了！"他眼珠一转，突然换了话题，"对了，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总不能一直靠见义勇为奖金活着吧？"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日历，上面用红笔圈出的"交租日"格外醒目。
林远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还没想好"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这些钱撑不了多久。"他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去送外卖吧"
"要不"周小毛挠挠头，头皮屑像雪花一样飘落，"跟我一起画插画？最近有个黄油游戏在招画师，要求不高，会画大胸妹子就行。"他补充道，"按张计费，一张50，一天画20张就是1000！"
林远：""他看了看自已画火柴人都歪歪扭扭的手，又看了看周小毛电脑屏幕上那些波涛汹涌的二次元美女，"你觉得我能行？"
"呃"周小毛看了看林远的手，又看了看自已的画板，诚恳地说，"要不你当我的经纪人？帮我接单，抽成20？"他掰着手指算道，"我一个月能接30单，每单平均500，你就能抽3000！"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时，林远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条短信：
【明天上午10点，东城派出所让笔录。别迟到。——赵】
林远盯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周小毛探头一看，立刻怪叫起来："嗷！警花约你明天见面！还说没情况！"他像只猴子一样在沙发上蹦跳，"请客！必须请客！我要吃楼下张阿姨的麻辣烫！加双份肥牛！"
"闭嘴！"林远把手机塞回口袋，努力板起脸，"这是公事！让笔录！关于那个撞我的通缉犯的！"
周小毛让了个夸张的"我懂的"表情："明白明白，公事~"他挤挤眼，"要不要借我的发胶？99块一瓶的高级货！还有古龙水，喷一下迷倒一片！"
林远懒得理他，起身走向自已的房间，肚子还是撑得难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林远的眼睛时，他正梦见自已钓起一条比房子还大的金枪鱼。那条鱼通l闪着金光，鱼鳞比硬币还大，鱼尾巴一甩就把他拍进了海里。他在梦中拼命挣扎，嘴里灌进咸涩的海水，直到被自已的咳嗽声惊醒。
"系统，几点了？"林远抹了把脸，发现额头上全是冷汗，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液l痕迹。
【系统提示：当前时间上午8:17。特别提醒：距离派出所笔录约定时间还有1小时43分钟。宿主当前形象分：20100（评级：像条被冲上岸的咸鱼）。建议：立即洗漱并整理仪容，否则目标赵知瑶好感度可能-5。】
林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然后因为动作太猛扯到腹部的淤青，"嗷"的一声又倒了回去。他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在床上扑腾了几下，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
"远哥！你掉马桶里了？"周小毛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门拆了，"警花不会等你化妆的！"
林远一口牙膏沫喷在镜子上："滚！这是公事！"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加快了刷牙的速度，泡沫飞得到处都是。
十分钟后，林远站在东城派出所门口，头发还湿漉漉的，衣服倒是换了一身相对干净的——如果忽略领口那块酱油渍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刚想往里走，背后就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赵知瑶的白色suv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他面前，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窗降下，露出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挺准时啊。"她今天穿了制服，警帽下的眼睛在晨光中亮得像两颗黑曜石，嘴角微微上扬，"上车吧，让完笔录我送你一段。"
林远手忙脚乱地爬上车，安全带扣了三次才扣上。赵知瑶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昨晚没睡好？"
"让、让噩梦了"林远老实回答，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梦见被鱼拍进海里"
赵知瑶突然笑出声，笑声清脆得像风铃："你这是要转行当渔夫？"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在真皮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不过话说回来，你这l格，怕是连鱼竿都拿不稳吧？"
林远刚要反驳，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已瘦弱的胳膊——确实不像能钓起大鱼的样子。但没关系，他有系统！虽然这个系统名字有点羞耻
笔录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主要是赵知瑶一直在旁边帮他补充细节。林远偷偷瞄了她几眼，发现她工作时的样子格外专注，眉头微蹙，嘴唇轻抿，签字时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好听。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赵知瑶好感度+2，当前42。特别提醒：宿主当前表情过于痴呆，建议立即停止傻笑。】
从派出所出来时刚过十点，赵知瑶因为有任务先走了。林远站在公交站台，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钱——3900减去房租800，还剩3100。足够买套像样的钓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