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大阪武道祭(第1页)
在之后的三日里,温泉会馆的廊下始终回荡着刀剑相击声与低低的念诀声。
温羽凡将教习拆成晨昏两课:
早上带刺玫在樱树下练刀,每劈出十刀便要她用刀尖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
午后教夜莺「柔云十三式」的步法,青石小径上洒了一层细沙,但凡步法偏移便会留下凌乱足印。
除却教习,他便窝在茶室里捧着平板电脑啃樱花语资料。
灵视能力让他能过目不忘,成串的假名如符咒般烙印在视网膜上。
从「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到「殺し屋」,从助词用法到黑帮隐语,他像台高速运转的刻刀,将陌生的文字符号强行楔入大脑。
“さくら(樱花)……”他对着窗外飘落的花瓣发音,舌尖抵着上颚的弧度生涩。
小玲送来茶点时,总能看见他枕着《樱花语完全掌握》打盹,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山口组常用俚语”的文档。
她将和果子推近时,目光扫过他眼下的青黑:“先生学这个做什么?如果有任何的需求我都可以为您……”
“在与樱花姑娘夜谈时,总不好劳烦小玲小姐当电灯泡吧?”他眼睑微抬,指尖敲了敲茶碗,笑纹里藏着未化的霜。
这当然是托词。他知道自己不能太依赖山口组,山口组的殷勤如同渗了鹤顶红的清酒,琥珀色液体下沉浮的,是总有一天会让他付出的代价。
旗帜;下层为平民区,可容纳三千人席地而坐,入口处设「净手水舍」,供观众洗净双手再观赛,以示对武魂的敬畏;
东侧休息区:由十二座竹制「武人小屋」组成,屋内备有抹茶、和果子及急救草药,外墙绘有《武尊东征图》,暗合“止戈为武”的古训。
交通脉络亦暗合礼法:从大阪站乘御堂筋线至天满桥站,步行十分钟穿过「武之参道」。
这条长八百米的石板路两侧,立着六十四座历代剑圣的石像,每座石像手中兵器皆指向天满宫方向,仿佛千万把刀指引着武人归向正道。
而在今日。
交通要道早已被山口组旗下的「春日组」封锁,黑色轿车首尾相连,像一条钢铁巨蟒盘绕在神社外围。
观众席上,政商名流们戴着能剧面具端坐,怀表链上的家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黑市掮客们聚在樱树下,用暗语交换着选手赔率。
天满宫的巫女们换上了素白狩衣,在神乐殿准备「武甕槌神」的降灵仪式。
她们手中的杨桐枝上挂着武者护具碎片,每片甲胄都来自往届祭典的战死者。
按照传统,这些碎片会被烧成灰撒入赛场,意为“以先烈之骨,铸今者之魂”。
……
武道祭的晨光刺破云层时,温羽凡已带着两名少女站在天满宫朱红色的雀鸟居下。
温羽凡身穿黑色风衣,脸上戴着睚眦面具。
夜莺和刺玫名义上成为了温羽凡的持剑侍女,有了帮他看守武器的重任。
夜莺将鳄鱼皮腰带软剑缠在自己的腰间。
刺玫将唐刀“横野”裹着黑布剑袋,斜挎在身后。
小玲今日也换上了改良版黑色振袖和服,袖口绣着山口组的樱花纹,领着他们穿过参道。
神社的巫女们捧着杨桐枝从身边经过,枝叶上挂着的护具碎片在晨光中闪着冷光,每片都浸过往届战死者的血。
「白砂战场」外围已围满观众,商贩卖力吆喝着“必胜护符”与“止血散”,声音混着煎茶的香气扑面而来。
“松本先生,您的号码牌。”小玲递来一枚青铜腰牌,正面刻着「睚眦」,背面是猩红的「拾叁」——在樱花国武道祭,「拾叁」意味着“未被神明祝福的复仇者”。
检录处的老者戴着天狗面具,接过温羽凡的腰牌时,指尖在「拾叁」上停留三秒:“年轻人,可知‘拾叁’的忌讳?”
“忌讳?”温羽凡面具后的嘴角扬起冷笑,吐出一句生涩的樱花语,“我是睚眦。”
老者的瞳孔在面具后收缩,像被刀刃抵住咽喉的瞬间。
他匆匆在登记表上盖印,朱砂章落在「生死自负」一栏。
检录后,温羽凡与三女暂别:他走向「武人小屋」,夜莺和刺玫随小玲往观众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