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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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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学员战(第2页)

赵宏图站在场地边,目光扫过门口攒动的人头,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

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运动服上,映出布料上洗不掉的汗渍。

他想起拳馆广告牌上“弘扬华夏国术”那行红底黑字,刚才被小朱输掉比赛勾起的火气,此刻竟慢慢散了。

输一场怕什么?

让这些写字楼里的上班族看看,国术不是公园里老大爷慢悠悠的太极,是能实打实过招的功夫;

让他们知道这栋楼里藏着个教真东西的拳馆——这可比赢一场比赛实在多了。

他往场边退了半步,给门口的围观者让了点视线,嘴角悄悄往上扬了扬,心里盘算着:等会儿结束了,得把拳馆的招生传单往门口递递。

……

赵宏图深吸一口气,扯了扯皱巴巴的运动服,目光重新投向自家的学员。

“慌什么?”他的声音不高,像是在训斥自己的学员,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十场对决才刚开了个头,输一场就耷拉脑袋,往后怎么跟人过招?”

说着,他目光在学员队列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最前排那个站得笔直的身影上。

“王泽,出列。”

应声的少年往前跨了半步,动作干脆得像刀切。

十七八岁的年纪,板寸头茬泛着青黑,是刚用推子推过的模样。

他没像小朱那样浑身鼓鼓的肌肉,可裸露的小臂上,肌腱随着抬手的动作起伏,像藏在皮下的钢条,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常年打磨的紧实。

晨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麦色的皮肤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那是被拳馆顶灯晒出的健康底色。

“师傅。”王泽的声音比小朱沉,带着变声期特有的粗粝,却稳得像钉在地上的桩。

他抬手正了正松垮的练功服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浅疤——那是去年练铁砂掌时被飞溅的碎石划的,此刻在光线下像条沉默的勋章。

赵宏图看着他,眼神里的急躁慢慢化成了笃定。

这小子是三年前被他从网吧拽回来的,当时瘦得像根豆芽菜,现在却成了拳馆里最能沉住气的一个。

扎马步能纹丝不动站满两小时,打拳时每记冲拳都能让沙袋晃出规律的弧线,连少林长拳的呼吸吐纳,都比旁人多了几分老派的严谨。

“第二场,你上。”赵宏图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过王泽绷紧的肌肉,“记住了,小朱输在毛躁,你得给我把‘稳’字刻在拳头上。别想着一拳把人打趴下,先看清楚对方的步子往哪迈。”

“是。”王泽点头时,下颌线绷得更紧了。

他往后退了半步,开始活动手腕,指节“咔咔”的脆响在安静下来的拳馆里格外清晰。

他左手握拳,右手缠绷带,动作不快,却带着种不容错漏的仪式感。

绷带在掌心绕了三圈,在腕间打了个紧实的死结,最后用牙咬住尾端拽了拽,确保不会在过招时松开。

对面的空手道阵营里,一个身影也动了。

那少年扎着高马尾,黑色发带勒得很紧,鬓角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上。

他穿的空手道服比同伴的短半寸,露出的小腿肌肉线条像拉满的弓弦,站在那里时,重心微微前倾,脚后跟虚点着地板,活像只随时会扑出去的猎豹。

两人往场地中央一站,空气瞬间像被拧紧的发条。

王泽沉腰扎马,双拳一前一后护在胸前,呼吸匀得像钟摆——这是「工字伏虎拳」的起势,看似普通,却把周身的破绽都藏在了沉稳的架子里。

马尾少年则抬手在胸前交叠,指尖触到肩头时顿了顿,随即猛地展开,身形如松般挺直。

他的眼神扫过王泽的膝盖、手肘,最后落在对方紧抿的嘴唇上,那目光里没有小朱对手的平静,反倒像淬了冰的刀,明晃晃地透着股“非赢不可”的狠劲。

场边的议论声不知何时停了。

穿蓝背心的师兄把矿泉水瓶攥得“咯吱”响,刚才还笑小朱的黄毛小子此刻踮着脚,脖子伸得像只鹅。

连门口看热闹的程序员都忘了举手机,嘴里叼着的肉包掉了点馅在衬衫上也没察觉。

赵宏图往场边退了两步,后背抵住冰凉的沙袋。

他摸出别在腰间的哨子,金属的凉意顺着指缝漫上来。

“都准备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突然拔高,像道惊雷劈开了凝滞的空气……

“开始!”

第二场对决在这声暴喝中骤然炸开。

拳馆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场边观众的呼吸声猛地屏住,连晨光透过百叶窗的轨迹都像是被这股张力扯得变了形。

王泽右腿的肌肉猛地贲张,运动鞋的橡胶底在磨得发亮的地板上碾出半道白痕,整个人像被弹弓蓄满力道后骤然松开的石子,带着破风的锐响窜出。

他双臂屈肘成爪,指节因发力而泛白,虎爪状的指尖撕开气流,带起的滑石粉在晨光里凝成一道白练,直取马尾少年的咽喉——正是「工字伏虎拳」里最具侵略性的“饿虎扑食”。

拳风裹着沉雷般的轰鸣压过去,连场边挂着的沙袋都被这股气势掀得轻轻晃动。

马尾少年的瞳孔在瞬间缩成针尖,身体却像被狂风拂过的柳枝般骤然后折。

脊柱弯出惊人的弧度,鼻尖几乎擦过王泽呼啸而来的拳风,空手道服的下摆扫过地面激起细碎的灰,堪堪避开这能锁喉的一击。

还没等王泽收势,他借势拧身翻起,左腿如被抡圆的钢鞭横扫而出,膝盖微屈的弧度里藏着寸劲,正是「山岚流空手道」的杀招“岚风扫”,腿风割得空气发出细碎的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