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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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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不离不弃(第3页)

“哪能啊霞姐,”他陪着笑,手忙脚乱地摆着,“我、我这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那边看看风景,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话音未落,人已经溜到了十米开外的老槐树下,背对着他们假装看月亮,肩膀却绷得像块铁板。

温羽凡看着霞姐叉腰而立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发虚。

她右臂的绷带还泛着浅灰,显然是一路急赶没少遭罪,此刻却梗着脖子瞪他,活像只被惹毛的小兽。

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喉结滚了滚,才试探着叫了声:“霞……霞姐。”

“别叫我!”霞姐往前跨了一大步,运动鞋碾过地上的碎石子,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她抬手戳向温羽凡的胸口,指尖带着点力道,戳得他

t恤下的旧伤隐隐作痛。

“你啊!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一声不吭就跑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山坳里撞出回声,“川府城都传遍了,说你被周家赶出去了,我还是从小豪的嘴里听来的!大伯糊涂,你也跟着犯浑?把我当外人是吧!”

最后几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尾音抖得像风中的草叶。

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眼尾泛着的红,像是强忍着没掉下来的泪。

温羽凡被她戳得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棵小树,树干的凉意顺着布料渗进来。

他望着霞姐泛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辩解,只是低声道:“霞姐,家主也是为了周家好。我留在那儿,迟早会害了你们。”

霞姐听完温羽凡那句“会害了你们”,非但没被劝住,胸口的火气反倒像被泼了瓢热油,“腾”地窜得更高。

她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连声音都带着发颤的怒意:“我不管什么害不害的!反正我周小霞认定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变!”

山风卷着夜露掠过空地,吹得她额前汗湿的碎发贴在脸颊,可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半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周家不要你,我要!”她往前又逼半步,运动鞋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周小霞的人……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拼了这条命也得让他扒层皮!”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尾音里裹着没忍住的哽咽,却字字都像砸在青石板上的钉子,又硬又脆。

月光落在她绷得紧紧的侧脸,能看见下颌线绷成一道执拗的弧线,那眼神亮得像淬了火的钢,仿佛下一秒真要抄起什么家伙跟人拼命。

温羽凡被她这股豁出去的劲儿撞得心头一热,像是有股暖流从胸口漫开,顺着血管淌到四肢百骸。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了滚,想说句“别傻了”,又想叹口气说“不值得”,可话到嘴边,却被那双眼眸里的坚定堵得严严实实,最后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倒是说话啊!”霞姐见他又摆出这副沉默的模样,火气顿时更盛。她往前跺了跺脚,运动裤裤脚沾着的泥点都震落了几颗,“每次都这样!一到这种时候就装哑巴!我跟你掏心窝子说这些,你就给我摆张冷脸?”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在空旷的山坳里撞出回声,连远处草丛里的虫鸣都弱了几分。

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灰绿色的速干衫被绷得紧紧的,能看见肩胛骨的轮廓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她死死盯着温羽凡,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要用目光在他脸上凿出几个字来,眼尾泛着的红比刚才更浓了些,像是委屈和愤怒正绞着劲儿往上涌。

温羽凡垂着眼,视线落在自己磨得发白的鞋尖上。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头:

说自己身上的旧伤有多棘手?

说岑家的追杀有多凶险?

说新神会有多可怕?

说跟着自己只会跌进无底的深渊?

这些话太沉了,他怎么忍心说给眼前这个捧着一颗真心冲过来的姑娘听。

无奈像潮水似的漫上来,他只能轻轻抿着唇,任由霞姐的怒火像雨点儿似的砸在身上,连抬手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不远处的老槐树下,金满仓早就把脖子缩得像只鹌鹑。

他偷偷抬眼瞟了瞟这边,见霞姐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吓得赶紧又低下头,脚尖悄没声儿地往旁边挪了挪,后背紧紧贴着树干,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进树影里。

他攥着衣角的手都沁出了汗,心里一个劲儿念叨:“可别瞅我,可别捎上我……”

而站在空地另一侧的闲云居士,倒是看得饶有兴致。

他慢悠悠地捋着垂到胸前的长须,月光在他花白的胡须上镀了层银霜。

见霞姐气鼓鼓的样子,又见温羽凡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眼神里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了然,倒真像在看一出跌宕起伏的乡野趣剧。

山风卷着夜露掠过空地,吹得霞姐额前汗湿的碎发贴在脸颊。

她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方才被怒火染红的耳根慢慢褪成淡粉,眼神里的戾气像被晚风拂过的火星,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这时,她像是突然被什么蛰了一下,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

“哦,对了!”急促的语气里带着惊惶,她往前凑了半步,运动裤裤脚沾着的泥点簌簌掉落,“凡哥,出事了!”

月光落在她绷得紧紧的侧脸,能看见她喉结急促滚动着:“我听小豪说,家族把你除名的消息刚传出去,岑家那边就动了。他们知道你没了周家庇护,派了三个顶尖高手来追杀你,说是……说是要让你永远留在川府城外的山里。”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发颤,视线像扫描仪似的在温羽凡身上来回逡巡:从他被草叶划破的手背,到沾着泥土的裤脚,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