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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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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出错了(第2页)

后排有人举着手机打开闪光灯,点点白光在黑暗里晃成一片星海,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鼓点的节奏,变得又沉又急。

左侧通道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温羽凡的身影在追光里慢慢显形。

他刚从休息室的长椅上起身,训练服的袖口还沾着点干涸的泥印,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锁骨处因训练磨出的浅痕。

他走得不快,一步一顿像踩在棉花上,左手慢悠悠地转着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啦”声;

右手垂在身侧,指尖无意识地蹭着裤缝上磨起的毛边。

路过通道口的饮水机时,他甚至还顿了顿,抬手接了半杯凉水,仰头喝的时候,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那姿态哪像是要去拼命,倒像是刚睡醒去院子里打套太极——可偏偏就是这份松弛,让追光里的他显得格外扎眼。

明明身形不算魁梧,肩膀甚至还带着点单薄,可每一步落下,都透着股“天塌下来也先喝完这口水”的笃定,连通道口挂着的“选手须知”牌子被风吹得晃荡,都没能分走他半分注意力。

右侧通道的门则是被“哐当”一声撞开的。

梁展鹏的身影像座移动的铁塔,几乎要撑满整个通道口。

他足有一米九的个头,黑色紧身战斗服被肌肉撑得发亮,肱二头肌隆起的弧度像揣了颗篮球,肩背的线条硬得能硌疼人,每走一步,战斗服下的肌肉就跟着起伏一次,像涌动的岩浆。

他的呼吸声粗得像拉风箱,每口吸气都带着胸腔剧烈的起伏,领口被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震得通道口的金属栏杆都跟着发颤,仿佛他不是在走路,是在用脚碾过所有人的神经。

走到擂台边缘时,他突然停下,抬眼扫过全场,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珠,扫过哪里,哪里的议论声就会莫名矮半截。

那是种毫不掩饰的碾压感,仿佛眼前的擂台、对手、甚至整个格斗场,都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两道追光在擂台中央交汇,把温羽凡和梁展鹏的身影叠在一处。

一个松松垮垮像团棉花,一个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一个眼神平静得像深潭,一个目光锐利得像刀;

一个走过的地面只留下浅浅的鞋印,一个踩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震动的余波。

台下的观众看得眼睛都直了。

穿黑背心的壮汉把啤酒罐捏得“咯吱”响,嘴里喃喃着“这差距也太离谱了”;

戴眼镜的老者却眯起眼,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越是看着悬的仗,才越有可能出奇迹”;

连二层包厢里,有人都往前倾了倾身,防弹玻璃上映出他攥紧的拳头。

这场看似一边倒的对决,在灯光与鼓点的交织里,突然生出了无数让人心脏狂跳的可能。

聚光灯的光柱像两柄淬火的钢刀,直直扎在擂台中央。

温羽凡和梁展鹏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在暗红色防滑垫上交错成扭曲的形状,空气里还飘着前两场比赛残留的汗味与消毒水气息,混着观众席传来的低低骚动,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

张耀辉的皮鞋跟在防滑垫上敲出“笃笃”的脆响,每一步都像砸在所有人绷紧的神经上。

他走到两人中间站定,深灰色裁判服的袖口被场内热浪烘得微微发皱,却丝毫不影响他抬手时的沉稳。

“提醒两位,”他的声音透过音响炸开,带着股压过全场嘈杂的穿透力。

“本场并非死斗。”他的目光先扫过梁展鹏隆起的肱二头肌,那里的肌肉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像揣着颗蓄势待发的炸弹,“一方认输,或是失去战斗能力,战斗即刻终止。”

再转向温羽凡时,语气里多了层不容置疑的重量:“点到即止,谁都不能坏了规矩。”

话音落地的瞬间,梁展鹏喉间发出声低嗤,左手无意识地攥了攥拳,指节弹出的脆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那是对“规矩”二字的不屑。

张耀辉像是没听见,视线重新落回温羽凡脸上。

灯光在他镜片后投下片阴影,隐约能看见瞳孔里的复杂:

有对悬殊实力的了然,也有对年轻生命的顾忌。

“金满楼选手,”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比刚才低了些,却足够让前排观众听清,“要是觉得为难,现在认输,没人会笑话你。”

台下瞬间起了阵骚动。

前排穿黑背心的壮汉把啤酒罐往栏杆上磕,“咔”的脆响里混着他的嘟囔:“四阶对八阶,认输才是聪明人”;

后排戴眼镜的姑娘攥着灯牌,指节泛白——她刚押了温羽凡赢,此刻指尖的冷汗正顺着塑料边缘往下淌。

温羽凡先是微怔,睫毛在灯光下颤了颤。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磨出毛边的训练服袖口,那里还沾着今早训练时蹭到的橡胶屑,再抬眼时,眼底的迷茫已经散去,只剩下清明。

他知道张耀辉的好意——武徒四阶对八阶,这根本不是对决,是单方面的碾压。就像用鸡蛋去撞石头,连点回响都未必能留下。

一股暖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他对着张耀辉轻轻颔首,算是谢过这份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