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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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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精彩的翻盘(第4页)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把整个家族压抑许久的激动全喊了出来。

有人互相搂着往对方背上捶,有人举着家族的木牌用力往栏杆上撞,“咚咚”的闷响里,全是扬眉吐气的畅快。

周远博的手指终于松开了盘了整晚的核桃,两颗温润的圆果在掌心转了半圈,被他轻轻放在身前的椅子上。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后颈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得发僵,此刻贴着皮肤竟有种久违的松弛。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从齿间漏出来时带着轻微的颤音,像是把攒了半个月的紧张全吐了出去。

聚光灯扫过他的脸,鬓角的白发在光影里格外分明,可那双总是紧绷的眼睛里,此刻却漾着细碎的笑意。

他微微眯起眼,望着擂台上被众人簇拥的霞姐,再次想起十年前那个扎着马尾的丫头,攥着拳头说“二伯,我一定守住夜色”的模样。

如今那丫头浑身是伤地站在那里,黑色劲装的肩头还渗着血,却像株被暴雨打过的劲草,把腰杆挺得笔直。

“好丫头,好丫头啊……”他在心里默念着,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核桃留下的温热,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往上扬。

这场胜利,不仅保住了周家在城南的最后一块阵地,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积压在所有人心里的郁气。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金属表壳上的刻痕硌着掌心。

第二场高俊凯出战,那小子的铁砂掌练得炉火纯青,对付岑家那个新来的柔术高手,胜算至少有九成。

这么算来,今晚不仅能把“夜色”稳稳攥在手里,城西那家带十口老灶的聚福楼,也该换块周家的牌匾了。

想到岑家那帮人得知消息时的脸色,周远博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眼底的笑意里终于掺了点不易察觉的狠劲——这些年在岑家面前受的气,总算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金满仓跳得像个弹簧,谢顶的脑门上沁出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滴落在衬衫上。

他拽着旁边小豪的胳膊使劲晃:“看见了吗?我就说霞姐能行!那最后一脚,简直神了!”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又猛地捂住嘴,小心翼翼地往选手休息室的方向瞟了眼,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等楼哥醒了,肯定得高兴坏了!”

休息室里,温羽凡还蜷在长椅上沉睡着。

训练服的袖口沾着干涸的泥印,嘴角那道喝水时留下的白痕还没褪去,此刻却微微向上翘了翘,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睫毛上沾着的训练时的灰尘轻轻颤动,后腰的旧伤在安稳的呼吸里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只有搭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攥了攥——仿佛在梦里,也在为那场惊心动魄的胜利,暗暗加了把劲。

然而,与周家那边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欢腾比起来,岑家所在的看台就像被寒流冻住的池塘,连空气都透着冰碴子。

岑家贝拄着拐杖的手攥得死紧,金属杖头在水泥地上碾出三道白痕。

他那条打了钢钉的左腿不住地颤抖,不是疼的,是气的——方才还在跟袁盛使眼色,盘算着等下怎么羞辱周家人,眼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霞姐在擂台上站成胜利者的姿态。

他猛地抬起没受伤的右腿,狠狠踹在前方的塑料椅背上,“咔嚓”一声脆响,椅腿当场断成两截,惊得旁边两个保镖赶紧扶住他。

穿丝绸衬衫的男人手里的威士忌杯晃得厉害,琥珀色的酒液溅在袖口上,洇出深色的斑。

他哪还有刚才点评战局的从容,指尖捏着杯脚泛白,盯着擂台上那片刺目的血迹,喉结滚了滚,突然把杯子往地上一掼。

水晶杯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炸成星子,酒液混着碎玻璃流到前排绿毛小子的鞋边,那小子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袁盛被抬下去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这不可能!袁哥怎么会输?那娘们肯定耍诈了!”

后排几个刚才还在吹嘘“三分钟解决战斗”的壮汉,此刻拳头攥得咯吱响,指节上的青筋像蚯蚓似的鼓起来。

有个耳后别着烟的家伙,烟蒂早烧到了过滤嘴,烫得他猛地甩手,烟头在空中划过道红光,落在过道里冒着青烟。

他啐了口唾沫,混着血丝的唾沫星子砸在地上:“操,白瞎了袁盛那身硬功夫!最后那脚怎么回事?跟他妈玩杂技似的!”

议论声像被踩住尾巴的狗,低低地在岑家区域里拱动。

有人扒着同伴的胳膊,声音压得只剩气音:“不是说好了袁盛稳赢吗?这下怎么办?顾琛那小子能顶得住?”

有人眼神里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早知道刚才就让老三上了,顾琛就是个新来的,能有什么能耐?”

最角落里,那个之前说霞姐“气泄了就是一拳的事”的络腮胡壮汉,此刻正将指节捏得啪啪响。

他盯着周家那边挥舞的“夜色”宣传册,腮帮子鼓得老高,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带牙签沫的唾沫:“等着瞧!第二场要是输了,老子今晚就把那夜店砸了!”

话虽狠,可尾音里的发虚骗不了人——连他自己都知道,这话不过是给自己壮胆。

聚光灯扫过来时,岑家众人的脸在明暗里忽隐忽现,像一群被斗败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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