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情之请(第2页)
温羽凡正被霞姐堵在墙角无路可退,闻言猛地瞪过去,声音都带了点急:“你少在那儿添乱!”
金满仓哪肯听话?反而笑得更欢了,肩膀抖得像筛糠:“我可没添乱,我这是说实话……”
霞姐听到这话,突然停了手,捂着嘴笑得肩膀发颤,亮片裙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她转过身,双手往腰上一叉,抬着下巴看向金满仓,眼底的得意像要溢出来:“哼,算你有眼光。”她顿了顿,特意挺了挺胸,语气里带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他本来就该是老娘的!”
话音刚落,冷藏柜的嗡鸣声里,突然响起小豪“噗嗤”的笑声,还有金满仓拍着大腿的动静。
温羽凡靠在墙上,看着霞姐那副宣告主权的模样,耳后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过,万幸霞姐指尖的捉弄总算停了,指尖残留的温度还烫在温羽凡胳膊上。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往前凑了半步,后背还抵着冰凉的酒柜,玻璃门里的洋酒瓶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霞姐,我有个忙想请你帮,不知道……”话到嘴边又卡了壳,他攥着围裙边角的手指泛白,喉结滚了滚才把后半句咽出来,“你方便不方便。”
霞姐闻言掀起眼皮,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影。
她故意把嘴角撅得老高,唇上的哑光红唇膏绷出俏皮的弧度:“哎呀,跟我还客气啥子?”尾音拖得黏糊糊的,带着川音特有的软糯,“楼哥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快说快说。”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刚才被调侃的窘迫渐渐褪去,眼神沉了下来。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茬,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离赌斗还有七天,我想趁这几天再冲一冲。”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霞姐那双踩着细高跟却稳如磐石的脚上,“我知道你是武徒七阶,能不能……陪我对练几场?”
话音刚落,霞姐眼里倏地亮起两簇光,比吧台上的霓虹灯管还晃眼。
她“啪”地拍了下吧台,亮片吊带随着动作弹了弹,露出的锁骨处泛着兴奋的红:“双修?”两个字咬得又轻又快,像颗糖球砸在温羽凡心上,“好啊好啊!”
温羽凡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无奈地抬手按在额头上,指缝里漏出半声叹息:“你正经点!”他能感觉到耳根在发烫,连带着脖子都泛起热意,“是对练,实战对抗那种,不是你想的……”
“想啥子?”霞姐歪着头打断他,眼尾的金棕色眼影在灯光下闪着狡黠的光,见温羽凡憋得脸通红,才“噗嗤”笑出声,“逗你的啦。”她直起身理了理滑到肩头的吊带,语气陡然正经起来,“跟你对练没问题,保证把你往死里练,省得到时候被岑家那帮杂碎拆了骨头。”
“那现在就能开始吗?”温羽凡往前跨了一步,急切得差点撞到吧台,“时间真的不多了,我想……”
“急啥子嘛。”霞姐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隔着汗湿的保安制服都能摸到他紧绷的肌肉,“跟催命似的。”
见温羽凡又皱起眉头。
“好吧,好吧。”她才转身往吧台后走,亮片裙摆在地板上扫出细碎的响。
她弯腰从柜子里翻出串钥匙,铜质钥匙扣上挂着个褪色的老虎头挂件:“跟我去地下室,那里地方够大。”
她晃了晃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很:“走,咱这就去‘双修’,嘿嘿。”
尾音里的调侃像羽毛似的搔着人耳朵,她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转身就走,腰肢随着步伐扭出慵懒的弧度,亮片在昏暗的光线下碎成星子。
温羽凡僵在原地,看着那道摇曳的背影,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地下室、孤男寡女、霞姐那没个正形的性子……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仿佛已经看见霞姐故意往他身上贴的模样。
可目光扫过舞池地上那滩还没擦净的酒渍,岑家贝拄着拐杖的狠戾眼神又突然撞进脑海。
“怕什么?”他咬了咬牙,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了搓,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廊的应急灯在头顶闪着惨白的光,霞姐的高跟鞋声“笃笃”地敲在水泥地上,像在给他的决心打拍子。
推开地下室铁门时,铁锈摩擦声刺得人耳朵疼。
一股混合着橡胶和汗味的气息涌了出来,比夜店的酒精味清爽得多。
霞姐按亮墙上的开关,三盏长条形灯管“滋啦”一声亮起,照亮了满墙的拳套和墙角堆着的护具,地面铺着深绿色软垫,边缘已经磨得发毛。
“愣着干啥?”霞姐转身脱了高跟鞋,赤脚踩在软垫上,露出脚踝处精致的蝴蝶纹身,“换衣服啊,难不成穿着保安服打?”
她弯腰从铁架上扯下件黑色运动背心,往肩上一搭,肌肉线条在灯光下绷出利落的弧度,哪里还有半分夜店老板娘的娇俏。
温羽凡喉结滚了滚,突然觉得刚才那点旖旎心思简直是对眼前场景的亵渎。
他抓过墙角的备用训练服,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终于找回了点实战前的紧张感——七天后的赌斗,才是真正的硬仗。
地下室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悬在头顶的电线随着气流轻轻晃动,在水泥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墙角堆着半人高的废弃酒箱,纸壳被潮气浸得发皱,混着空气中淡淡的霉味,成了这场对练的背景音。
霞姐换了身灰黑色的运动服,裤脚束在脚踝,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腿肌肉。
方才在吧台前晃悠的亮片和香水味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布料摩擦的轻响。
她站在软垫边缘,双脚微分与肩同宽,膝盖微屈时带起一阵风,指尖在身侧绷紧,指节泛出淡淡的白。
“好了,楼哥,我们开始吧。”
她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半度,尾音里的川腔黏糊劲消失了,只剩下实打实的紧绷。
那双总带着钩子的眼睛此刻眯成两道缝,目光像手术刀似的落在温羽凡肩头,连他绷带下细微的肌肉颤动都没放过。
方才的调笑、娇嗔像被地下室的冷风卷走了,站在那里的仿佛不是“夜色”夜店那个踩着细高跟的老板娘,而是个浸淫武道多年的练家子,浑身上下透着“动真格”的气场。
温羽凡喉结滚了滚,后腰的旧伤在紧张中隐隐发紧。
他深吸一口气,将橡胶棍随手扔在旁边的酒箱上,发出“咚”的闷响。
纯棉
t恤被冷汗浸得贴在背上,他沉腰立马,左手在前虚握,右手在后蓄力,正是龙吟拳的起手式。
绷带在手腕上勒出红痕,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眼神死死锁住霞姐的肩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