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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天下之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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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有劳撬个锁(第3页)

客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药味在空气中慢悠悠地飘。

温羽凡望着天花板,忽然觉得腰侧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

温羽凡已然失踪整整三天。

这三天来,杨诚实整日心神不宁,货运站的调度单错了三次,连最熟悉的送货路线都差点走错。

每天天不亮,他就揣着两屉肉包往城西老巷跑,那把锈钥匙插进锁孔时,总盼着能听到屋里传来温羽凡那句“表哥你来了”。

可推开门,只有轮椅孤零零立在窗边,阳光透过破洞的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网。

这天,他又如往常一般来到这里。

狭小的屋内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桌上的半碗止咳糖浆结了层膜。

杨诚实缓缓踱步至温羽凡常坐的窗口,指尖摩挲着轮椅扶手上磨亮的痕迹,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

街头的早点摊冒着白汽,穿校服的学生嬉笑着跑过,可他的思绪却像被冻住的河,一遍遍回放着温羽凡咳嗽时佝偻的背、练拳时颤抖的腿,还有说“等我好起来就请你吃红烧排骨”时眼里的光。

满心担忧如潮水般漫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

就在这时,一阵“咔哒咔哒”的怪响从紧闭的房门处传来。

那声音像老鼠啃木头,断断续续,还夹杂着金属摩擦的锐响,在这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杨诚实猛地回过神,心脏“咚咚”撞着肋骨,一股热流瞬间冲上头顶:“是羽凡回来了!”

他踉跄着冲向房门,皮鞋碾过地上的玻璃渣(这些天,他根本没心思收拾屋子),发出“咯吱”的响,可他顾不上这些,手指刚碰到门闩,外面的声响突然停了。

杨诚实猛地拉开门。

门外,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正满脸涨红,双手紧紧攥着柄一字螺丝刀,螺丝刀的尖端正卡在锁眼里,手腕青筋暴起。

他歪着脑袋,眼睛瞪得像铜铃,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磨破边的夹克衫上。

见门突然开了,他手里的螺丝刀“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

杨诚实看着他,又看了看门锁上的划痕,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这张脸陌生得很,身上的烟味混着汗味,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你是谁?”他往前一步,宽厚的肩膀挡住门框,像座铁塔护住身后的屋子,虽然屋子里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

中年男子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随即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嘴角抽搐着:“啊……大哥,误会,都是误会……”

完全不用威逼利诱,他便全招了:“我是……我是一个叫的温羽凡的让来的,他说这是他家,他让我来拿点东西……”

……

没过多久,中医馆二楼的客房里。

温羽凡正忍着疼想喝口水,门“砰”地被推开,杨诚实的身影撞了进来,工装外套上还沾着货运站的机油。

四目相对的瞬间,温羽凡整个人僵住了。

他看着表哥通红的眼睛、汗湿的鬓角,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脸上的肌肉拧成了疙瘩。

后腰的旧伤突然抽痛起来,比伤口的疼更甚。

“我超你大爷的……”他在心里把那中年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过是让你去拿个手机,你怎么连我哥都给带来了!”

那些想好的托词、想藏的狼狈,此刻全像被戳破的气球,瘪得只剩尴尬。

他甚至能想象出表哥一路上是怎么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心里又藏着多少惊惶。

一旁的中年男子耷拉着脑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眼神飘向窗外的药架子。

他偷偷瞥了眼温羽凡,心里默默念叨:“对不住了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呀。表哥堵在门口,我不说清楚,他能把我胳膊拧下来。再说了,到警局解释还不如直接带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