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幼儿园老师见到她很惊讶：小杰妈妈?林医生刚接走小杰啊。

苏婷血液瞬间凝固：什么林医生?

戴着美琪育儿中心工作牌的女医生，说有您的授权书。老师疑惑地翻出登记本，她说您工作忙走不开，还出示了您的短信确认。

苏婷夺过登记本，上面确实有她的签名，但那笔迹绝不是她的。登记时间显示是十五分钟前。

他们去哪了?她声音尖得吓人。

老师被吓到了：说...说是回中心做评估...

苏婷冲出幼儿园，边跑边打电话。陈志强没接，她直接拨了110：我孩子被拐了！美琪育儿中心，在城郊玫瑰园别墅区！

挂断报警电话，她跳上出租车，同时尝试联系陈志强。第三次拨号时终于接通，背景音是呼啸的风声。

苏女士?我正往您家赶—

他们抓走了小杰！冒充我签名！苏婷几乎喊出来，我现在去育儿中心！

别单独去！陈志强声音陡然提高，我离那儿不远，十分钟到！等—

信号突然中断。苏婷看向窗外，发现出租车没往城郊走，而是驶向相反方向。

师傅，方向错了！她拍打驾驶座。

司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头也不回：林老师说直接去新地址。

苏婷这才注意到车门儿童锁已启用。她疯狂拉动门把手，纹丝不动。司机加速驶入一条偏僻小路。

停车！她掏出钥匙抵住司机脖子，不然我捅进去！

车子猛地急刹，苏婷因惯性前冲，钥匙在司机颈部划出一道血痕。司机咒骂着抓住她手腕，两人扭打间车子撞上路边护栏。

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苏婷护住头部。眩晕中，她踹开车门滚到路上，右臂传来剧痛。司机也跌跌撞撞下车追来，她抓起路边的石头砸向对方头部，命中太阳穴。男人倒地呻吟，口罩脱落——是育儿中心接待处的保安！

苏婷顾不上伤势，抢走司机的手机和车钥匙，奔向驾驶座。车子还能发动，她调头驶向正确方向，同时用司机手机再次报警更新位置。

距离育儿中心两条街时，她看到陈志强的摩托车倒在路边，人不见踪影。减速瞬间，一个身影从灌木丛冲出拦车——正是满脸是血的陈志强。

他们转移了！他跳上车，气喘吁吁，黑色面包车，往北郊方向！我刚想拦被他们的人打了...

苏婷调转车头：你怎么知道?

我提前到了，看见他们匆忙搬东西上车。陈志强擦着额头的血，小杰在里面，被一个白衣女人抱着。

林美琪。苏婷踩下油门，警方呢?

我报了警，但他们说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出警。陈志强掏出手机定位，我在他们一辆车底塞了追踪器，信号往旧工业区移动。

车子疾驰在郊区公路上，苏婷的右臂疼痛加剧，但她顾不上这些。陈志强盯着手机导航：前面左转，废弃的仁和医院！信号停在那里了。

夕阳下，七层高的废弃医院像头蛰伏的怪兽。苏婷把车藏在树林里，两人悄悄接近。主楼大门锁着，但侧门有新鲜脚印。

你确定要进去?陈志强低声问，等警方支援更安全。

每耽搁一秒，小杰就多一分危险。苏婷捡起一根铁管，你没必要冒险。

陈志强苦笑：我找妹妹三年了。这次可能是最近的一次。

他们潜入昏暗的走廊，墙上的儿科指示牌已经褪色。陈志强的手机突然震动——追踪信号在四楼。两人沿消防梯上行，三楼传来孩子的哭声。

循声找去，他们发现一间被改造过的病房，透过门上的小窗能看到里面摆着与育儿中心相同的设备。五六个孩子坐在墙边，小杰在其中，眼神呆滞。林美琪背对门站着，正与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交谈。

...第七个样本反应良好，今晚可以转移。男人声音沙哑，老地方，船凌晨两点到。

其他六个已经准备好了?林美琪问。

除了2号有些排斥反应，都达标了。买家很满意这批的基因质量。

苏婷握紧铁管，被陈志强按住：先确定有多少人。他示意看向走廊尽头——两个持电棍的壮汉正在巡逻。

他们退回楼梯间商量对策。我引开守卫，你救孩子。陈志强掏出一个小喷雾，防狼喷雾，近距离有效。

没等苏婷反对，他已经冲出去大喊：警察来了！前门有警车！

守卫果然上当，追着陈志强下楼。苏婷趁机冲向那间病房，推门而入。林美琪转身的瞬间，苏婷的铁管已经抵住她喉咙：别动！小杰，到妈妈这来！

但小杰一动不动，其他孩子也像没听见一样。穿白大褂的男人趁机扑来，苏婷侧身闪避，铁管砸中对方膝盖。男人嚎叫着倒地，林美琪却冷笑：没用的，他们已经接受第一阶段处理，只听我们的声音指令。

她突然吹了声口哨，孩子们齐刷刷站起。林美琪又发出一串古怪音节，孩子们竟向苏婷包围过来，小杰也在其中，眼神陌生得可怕。

小杰，是我啊！妈妈！苏婷后退着，泪水模糊视线。她不能伤害孩子们，但眼看就要被逼入角落。

千钧一发之际，陈志强冲了进来，手持灭火器喷向林美琪。白色粉末弥漫中，他拽住苏婷：楼下有同伙上来了！

不能丢下小杰！苏婷挣扎着。

先保全自己才能救他！陈志强强行拉她出门，反手锁上。他们听到林美琪在咳嗽中尖叫：抓住他们！

两人狂奔上楼，追兵紧随其后。爬到六楼时，陈志强推开天台门：我手机有定位记录，警方迟早会找到这里！

天台门被撞开的瞬间，他们已翻到相邻建筑。夜幕降临，为逃跑提供了掩护。躲进一处废弃仓库后，苏婷终于崩溃大哭：小杰不认识我了...他们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