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

朽木不可雕，垃圾。

声音不大。

全场都听见了。

哄笑声快把屋顶掀了。

从那以后，我的名字就成了垃圾张。

王虎的脚又碾了碾。

听见没垃圾！

他啐了一口。

唾沫星子落在我旁边的地上。

扫干净点！再有一片叶子，我打断你的腿！

他抬起脚。

我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泥印。

火辣辣的感觉还在。

我慢慢爬起来。

低着头。

拍掉身上的灰土。

捡起掉在一旁的扫帚。

那片惹祸的叶子就在脚边。

枯黄。

卷曲。

我把它扫进簸箕。

周围那些目光还粘在我背上。

刺得慌。

王虎走远了。

还能听到他粗嘎的笑声。

和旁边几个跟班的奉承。

大师兄威武！

对这种废物，就该这样！

我攥着扫帚柄。

很用力。

指节发白。

木头粗糙的纹理硌着掌心。

我盯着簸箕里那片枯叶。

它那么轻。

风一吹就能跑。

可它压得我喘不过气。

垃圾。

废物。

师尊的话。

王虎的脚。

同门的眼神。

像石头。

一块块砸在我心上。

砸得生疼。

砸出一个窟窿。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灌满不甘。

灌满屈辱。

灌满一团烧不尽的火。

我想报仇。

这念头像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