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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听筒里保姆颤抖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刚才去厨房看,山药扔在水池里,夫人的行李箱也不见了,书房里她的画具、杂物房里的旧照片全都没了!”
他猛地站起身,带倒了床边的椅子。
“砰”的一声,段言被吓了一跳,怯怯地拉他的衣角。
“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年年姐姐又生我气了?”
“都怪我,你别去找她好不好,我怕她打我”
放在以前,祁煜定会皱眉安抚,可此刻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攥紧,闷得发疼。
他甩开段言的手,声音冷得像冰:“待着。”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段言说话。
女孩愣住了,眼眶瞬间红透,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哥哥你凶我你以前从来不会凶我的”
祁煜没回头。
他大步冲出病房,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紧。
他摸出手机给江年打电话,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女声重复:“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
祁煜几乎是冲出医院的。
黑色宾利在马路上狂奔,祁煜一口气不知道闯了多少的红灯。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却又有无数记忆碎片疯狂涌来。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江年离开前的细节。
她问
“你真的爱过我么”
时,声音轻得像羽毛,眼里却满是疲惫。
她看着他抱段言离开时,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还有离婚时她接过离婚证的样子,指尖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掉一滴泪
原来她不是在闹脾气。
原来她是真的要走。
这个认知像冰水从头顶浇下,冻得他四肢发麻。
他一直以为江年会永远在那里等他,就像小时候他爬树摔破膝盖,她总会拿着创可贴在树下等他,就像他创业失败喝得烂醉,她会默默收拾好残局,第二天递上温热的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