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
第2章:死敌跪床,码头易主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的海底,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刺骨的寒意。肺腑间火烧火燎的痛楚是唯一真实的感知,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林晚感觉自己像一片即将融化的薄冰,在黑暗的潮水中浮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感刺破黑暗。耳边似乎有极其压抑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有……一种浓重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天花板上繁复的水晶吊灯轮廓。身下是柔软的被褥,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她常用的安神香薰的味道。是她自己的卧室。
咳……喉咙一阵干痒,她忍不住又咳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如同猫叫。
教母!一个低沉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激动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林晚微微侧头,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床前的地毯上,单膝跪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男人穿着一身沾满灰尘和暗色污渍的黑色劲装,脸上带着几道新鲜的血痕,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此刻正无比恭敬地低着头!他右手握拳,抵在左胸口——那是效忠的最高礼节!
是雷蒙!她最锋利的那把刀!掌控着整个西海岸地下势力的暗影首领!也是沈家多年来的死对头!
教母!您醒了!雷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后怕,更是狂喜!属下该死!让您受苦了!
林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总是笼着水雾、显得楚楚可怜的眸子,此刻却沉静如寒潭,深不见底,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洞悉一切的漠然。她缓缓抬起手。
那只手,纤细、苍白,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此刻却沾着几点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是她自己咳出的血。
雷蒙立刻会意,双手捧上一方干净温热的湿毛巾。
林晚接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血迹。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在拂去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人呢她开口,声音依旧带着病后的沙哑和虚弱,却清晰地穿透了房间的寂静。
雷蒙身体绷得更紧,头垂得更低:回教母!沈家安插在‘暗影’内部的三个钉子,还有……试图在您药里动手脚的那个女佣,已经全部清理干净!尸体……处理好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沈砚舟身边那个姓苏的女人,需要属下……
不急。林晚打断他,声音平淡无波。她将擦净的毛巾随手丢回雷蒙手中,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沈家……最近很风光
雷蒙眼中寒光一闪:是!沈砚舟借着和威尔逊家族的军火交易,拿下了东港三号码头的独家经营权!风头正劲!
东港三号码头……林晚轻轻重复,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是江城最大的走私枢纽,也是沈家命脉所在。
她微微抬起眼,看向雷蒙,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却足以让雷蒙背脊发凉的兴味。
雷蒙。
属下在!
天亮之前,她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要看到三号码头的所有权文件……
她微微一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柔软的丝绒被面。
改姓林。
雷蒙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一股巨大的兴奋和狂热涌上心头!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忠诚的火焰:是!教母!属下立刻去办!
他起身,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迅速融入黑暗。
卧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林晚细微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她缓缓躺回柔软的枕头里,闭上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妖异。
沈砚舟。
你的码头……
我收下了。
第3章:信物惊现,暴雨跪求
清晨。微弱的曦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沈砚舟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从主卧的大床上坐起身。宿醉和昨夜的荒唐让他头脑昏沉。身边,苏薇薇像只餍足的猫,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睡得正香,裸露的肩头还留着暧昧的红痕。
沈砚舟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昨晚林晚咳血晕倒的画面,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那刺目的红,她摔倒在地的脆弱……还有他当时脱口而出的那句晦气……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极其微弱、被他强行忽略的……不安,萦绕在心头。
他赤脚走到落地窗前,唰地一声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让他不适地眯起眼。楼下花园里,园丁正在修剪花木,一切如常。仿佛昨晚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砚舟哥……苏薇薇被光线惊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娇嗔地唤他,怎么起这么早再陪人家睡会儿嘛……她掀开被子,露出曼妙的身姿。
沈砚舟却没像往常一样回应。他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是昨晚苏薇薇缠着他要的生日礼物——一条价值千万的粉钻项链。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首饰盒打开。璀璨的粉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他却觉得有些刺眼。脑海里莫名闪过林晚那张苍白素净的脸,和她无名指上那枚……毫不起眼的银色素圈戒指。
戒指
沈砚舟动作猛地一顿!一个被他遗忘在记忆角落的细节,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结婚那天,他敷衍地将这枚戒指套在林晚手上,甚至没仔细看过。只记得戒指内侧似乎刻着几个极其微小的、看不懂的字母当时他还嗤笑,觉得是她哪个穷亲戚送的破烂玩意儿。
一丝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转身,冲出主卧,直奔走廊尽头那间他几乎从未踏足的、属于林晚的卧室!
砰!他粗暴地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