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页)
“殿下!”秦槐赶紧扶住他。
苏彻一步步走出乾阳殿,每一步都踩在金砖的血迹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府。”
秦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龙椅上的皇帝,又看了看苏彻决绝的背影,最终握紧刀柄,跟了上去。
谢霜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她对着皇帝福了一礼,也转身跟着苏彻走出了乾阳殿。
“谢霜音!你敢!”谢舫在身后怒吼。
她没有回头。
走出宫门的那一刻,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秦槐忍不住问:“就这么算了?”
苏彻靠在马车里,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算了?怎么可能。”
“罚俸半年?闭门思过?”
“我要让他们知道,这半年的俸禄,要用他们全族的命来还。”
他掀开帘子,看向长安的方向,那里的风,带着血腥味和乾阳殿的龙涎香,混杂成一种诡异的气息。
苏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查西境藩王的动向。告诉柳慎,三郡的铁骑,可以开始‘操练’了。”
秦槐眼睛一亮:“殿下是说”
“父皇想玩制衡?”苏彻的笑容冷得像北境的冰,“那我就给这场棋局,加个‘新玩家’。”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留下乾阳殿里一片死寂。皇帝看着空荡荡的殿门,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龙袍。
“陛下!”内侍慌忙上前搀扶。
皇帝摆了摆手,看着地上的血迹,眼神复杂而疲惫:“他长大了也更狠了”
他知道,苏彻不会善罢甘休。今日的妥协,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而被关在天牢里的谢奎,还在疯狂地喊着:“我要见二皇子!我能帮他杀了苏彻!”
他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通过牢房的暗线,传到了苏彻的耳朵里。
更不知道,苏彻要的,从来不是谢奎的命,而是他和二皇子背后,那个更大的秘密。
马车里,苏彻轻声道:“谢霜音,你真打算跟我一条路走到黑?”
谢霜音坐在对面,看着他流血的左臂,平静地说:“从我父亲把我推出去当棋子的那一刻起,我的路,就只剩这一条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想看看,你说的‘全族的命来还’,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绕父亲一次。”
苏彻笑了。
很好。
那就让这场戏,演得更精彩些。
他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长安深处的阴影。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皇帝的制衡能撑多久?二皇子和谢舫的反扑会有多狠?西境的藩王会不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彻靠在车壁上,指尖摩挲着,耐心等待着。
他不急。
因为他知道,猎物越是挣扎,最后的晚餐,就越是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