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页)
云州玄铁营内。
苏彻收到斥候情报:“敌军并未发起正面攻击,而是正调头绕东山,疑似要断我们外线补给。”
柳慎皱眉:“这是围而不打,耗死我们啊。”
“正是。”
苏彻望着地图,轻轻一笑:
“拔骨来了,不是为了打仗。”
“他是来钓我的命。”
他走到兵棋台前,将一枚红色木雕摆在敌营侧翼:
“今夜发兵——由我亲率一百人出侧翼,假装强破粮道。”
“敌军必以为我们不耐困守、急欲自救,届时便会倾兵出营。”
“秦槐、韩烈,你二人率本部人马,于三更时伏于青石岭,待我敌动——便起火封山,截其退路。”
“我要他们知道:遇到我,他们来错了。”
夜雨如晦,风声中有马嘶。
苏彻披甲登骑,尚方宝剑斜挂腰侧,手执一面黑牙战旗。
他回头看了云州一眼。
“这里本不是我的家。”
“可若今日我守不住,就谁也别想活着进这道门。”
就在两军对垒的风雪之夜,云州玄铁营外一骑风驰电掣,溅得山道泥水横飞。
“开营!是户部尚书秦大人之子,送粮急援!”
“是秦槐!”
营门大开,灯火中那青年披着雨披、满身泥污,翻身落马,朝营内拱手一拜,神色仍带着未散的寒意。
“秦槐,奉父命一月前出发,送粮至云州。六殿下可在?”
苏彻从帅帐中走出,战甲未卸,闻言当场一笑:“是你啊,槐子!”
他大步迎来,两人相对一笑,尽在不言中。
苏彻拍了拍他肩头,眼中竟带点久违的暖意。
“我在云州杀敌,你倒也敢来?”
秦槐咧嘴:“若再晚三日,您恐怕连马料都没得吃了。我老爹未雨绸缪,提前一月让我出发。我怕丞相压下援令,我便偷调了粮车先跑了。”
苏彻一挑眉:“你老子知道?”
“他闭着眼默认了,”秦槐耸肩,“只说一句:‘你若敢去云州,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这不,我来了。”
营中众将看得发愣。
一边是京中兵权之争杀得昏天黑地,六皇子被当作弃子扔来云州。
一边却是尚书之子,衣锦京华中自请来援,还亲自押粮破险。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