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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乌青一直没消,膝盖上又添了新伤。
我疼得出门都困难,只能待在院子里。
院内,下人们来来往往,看我的眼神同情又幸灾乐祸。
故意把声音说高了些,让我能听见。
“小侯爷和小将军都为了大小姐大打出手?那大小姐岂不是成下堂妇了。”
“何止呢,新婚夜,他们两个为了争夺谁和二小姐圆房,在后院打得树都倒了一棵呢。”
“后来是小将军亲自喂二小姐喝的合卺酒,小侯爷更是让二小姐当马骑!”
“哎,是哪种马?是床上......”
丫鬟们的娇笑声,听起来莫名刺耳。
我想起程淮一向最讨厌别人触碰,霍屿更是性子高傲,不为人折腰。
原来,他们都是会变的。
茶杯滑落在地,碎片割伤了脚踝,丫鬟们止声朝我瞥来。
他们小声议论,也没人要收拾碎片。
“真是麻烦......还把自己当大小姐呢。”
“就是,被小侯爷退货的人,嫁不嫁的出去都难说!”
娘才醒不久,她咳嗽着走来,替我将碎片扫开,小心包扎我的脚踝。
膝上一沉,是一件新的嫁衣。
娘虚弱地捏了捏我的脸,“檀月,娘相信你一定会再觅得个如意郎君的。”
她又吐了一口血,短短几日,她吐了二十三次血了。
“娘活不久了,娘把棺材本卖了,给檀月重新做了件嫁衣。”
眼眶一热,我握住娘的手,泣不成声不让她说下去。
“娘你要平平安安的,看着我出嫁。”
路过娘的厢房时,我见灯总亮个彻夜,还以为娘是失眠难寐。
没想到她是熬了许多个夜晚,替我重新做嫁衣。
“娘,你坐好,我去给你拿药。”
我回来时,娘却不在椅上,而是倒在地上。
赵晚星穿着那身嫁衣,见我来了,她也没有要脱的意思,而是要将其占为己有。
她开口,颠倒黑白:
“姐姐,你居然偷我的嫁衣。”
我握着药,扶起娘瞪她,“这嫁衣是我娘的,院子里的下人都可以证明。”
赵晚星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下人们。
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得罪现在的侯府夫人。
赵晚星抖了抖嫁衣红袖,朝我婀娜地走过来,低头炫耀:
“看到了吗?这嫁衣,分明是我的。”
娘捂着胸口,气不过地想替我抢回嫁衣,却一把被赵晚星推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