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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星不是周正阳的附属品,不是周家的免费保姆,而是一个即将拥有崭新人生的独立的人。
眼泪无声地滑落,落在通知书上,洇开了一个小小的水渍。
“同志,你没事吧?”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沈晚星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眼前的男人气质干净,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
他大概以为沈晚星遇上了什么难事,从自己的帆布包里翻出一块大白兔奶糖:“要吃糖吗?”
沈晚星愣愣地看着他,没有接过那块糖。
男人似乎明白她的戒备,笑笑将奶糖放在小桌上:
“别误会,我是去沪市上大学的,我叫顾言沉,江城大学的。”
江城大学……
沈晚星的心猛地一跳,那正是她报考的的学校。
她攥紧了手里的纸,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谢谢。”
她依旧没有接下他的奶糖。
但这个陌生人无意的善意,像一缕微光照进了她晦暗了太久的世界。
……
接下来的几天,周家的日子彻底乱了套。
没了沈晚星,婆婆又开始耍无赖,躺在床上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擦身,时不时还要骂人。
周嘉树整天不是为了没人给他梳头发就是饭菜不合口哭闹不休。
周正阳把这些事交给了林曼茹。
可林曼茹哪里做过伺候人的活,才一个星期不到,她就彻底受不了了。
晚上,她抱着周正阳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正阳,姐姐到底去哪儿了啊?这么多的家务,我可怎么会做啊……”
以往周正阳见她哭泣,估计早就心疼得不知怎样了。
可如今,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却只觉得厌烦,他的脑子里始终反复回响着那句“沈晚星没有回家”。
这几天,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始终紧紧缠住他的心脏。
她真的没回娘家吗?
那她能去哪?
林曼茹见周正阳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他,心中很是不满:“正阳你说,姐姐怎么就这么狠心?不就是让我替她上个大学吗?她就至于抛夫弃子了?要是真想上,明年她再考不就好了?”
林曼茹的话提醒了周正阳,一个念头忽地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录取通知书!
她的通知书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