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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苹果下藏矿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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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为给重病的母亲筹钱,我卖掉祖传玉佩却无人问津。

>绝望时失手摔碎玉佩,鲜血渗入裂缝竟唤醒催生植物的异能。

>院里枯死的老梨树一夜结出金苹果,县城水果贩子疯抢出价百万。

>村霸带人强占果园那天,风情万种的茶庄女老板苏媚突然出现。

>她挽住我的手臂娇笑:果园我买了,包括这个小男人。

>当苏媚的舌尖舔过我嘴角的果汁时,我摸到她包里的矿山探测报告。

>而母亲咳着血告诉我:你爸...就死在...这片果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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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疯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腐朽的瓦片上,像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疯狂地擂鼓。声音沉闷又绝望,穿透薄薄的屋顶,钻进我耳朵里,再狠狠凿在心尖上。屋里没开灯,只有灶膛里那点将熄未熄的余烬,挣扎着透出些昏暗的光。光影摇曳,勉强勾勒出墙角那张破旧木床的轮廓,还有床上蜷缩着的、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影子。

咳咳…咳咳咳…

母亲压抑的咳嗽声撕破了雨幕,每一次都像要把肺从喉咙里硬生生扯出来。那声音干涩、破碎,带着一种生命被强行磨损殆尽的沙哑。我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脊背僵直,手里死死攥着那块冰凉的玉佩。祖上传下来的玩意儿,说是能辟邪保平安,可眼下,它连一点暖和气儿都捂不出来,更别说变出救命的钱来。

妈…我嗓子眼发紧,声音堵得厉害,像是塞了团浸透冷水的棉花,再忍忍…明天…明天我就去县里,肯定能卖掉!

母亲枯瘦的手从薄薄的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冷得像冰窖里的铁,力气却大得惊人,指节嶙峋,硌得我生疼。她没睁眼,只是艰难地摇着头,灰败的嘴唇蠕动着,挤出几个破碎的气音:…野娃子…别…别费劲了…命…命数到了…

胡说!我猛地拔高声音,像是在吼她,更像是在吼这该死的穷命,吼这能把人逼疯的绝境,能卖!肯定能卖!这玉…这玉看着就值钱!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漏雨的破屋里撞来撞去,又被外面滂沱的雨声无情地吞没。

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憋屈,不甘,还有眼睁睁看着母亲生命一点点流逝却无能为力的巨大恐慌,像毒蛇一样死死缠住了我。我猛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攥着玉佩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我瞪着那块温润的、此刻却显得无比碍眼的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去他妈的祖传!我几乎是咆哮出来,手臂狠狠向后抡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冰冷坚硬的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啪嚓!

一声极其清脆、又极其刺耳的碎裂声,瞬间盖过了屋外的暴雨和母亲的咳嗽。

时间仿佛被这声音钉住了。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了冰碴子。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擂得我眼前阵阵发黑。完了…唯一的指望…彻底碎了…

玉佩裂成了不规则的几瓣,散落在潮湿的泥地上。借着灶膛里那点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光,我清晰地看见,最大那块碎玉的断茬上,沾着一抹刺目的猩红——是我刚才用力过猛,碎裂的玉茬子瞬间划破了掌心,血正汩汩地冒出来。

剧痛后知后觉地袭来。我下意识地缩手,想甩掉那钻心的疼。可就在我动作的瞬间,几滴滚烫的鲜血,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其中一块沾了泥水的碎玉上。

异变,就在那一刻发生。

那块沾了血的碎玉,毫无征兆地,骤然迸发出一道极其刺目的碧绿光芒!那光芒强得如同实质,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我的眼睛深处!

啊!我惨叫一声,本能地捂住了双眼。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了我的眼球,顺着视神经一路烧灼进大脑深处!眼前一片白炽的强光,什么也看不见了。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洪流,顺着我捂着眼睛的手臂,蛮横无比地冲进了我的身体!那感觉,像是岩浆被硬生生灌进了血管,在四肢百骸里奔腾咆哮,所过之处,血肉筋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要被活活烧成灰烬!

呃…啊——!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泥泞的地上。身体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又像被丢进了万年冰窟。极致的灼热和刺骨的冰冷在我体内疯狂地拉锯、撕扯。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搅成了一团烂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意识被这狂暴的痛苦彻底撕碎、搅烂,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脸上传来冰冷湿润的触感。是雨水我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模糊,重影晃动。灶膛里那点微光彻底熄灭了,只有门外透进来的、被雨水洗刷得发白的晨曦。天亮了我挣扎着想动一动,全身的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和剧痛后的虚脱。

我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扫过屋内——母亲似乎被我的动静惊动了,正半睁着眼,虚弱又担忧地望向我这边。视线掠过她枯槁的脸,掠过满地狼藉的碎玉,最终,无意识地飘向了那扇破败的、敞开的堂屋大门。

门外的院子里,那棵早已枯死多年、只剩下光秃秃扭曲枝桠的老梨树,就那么突兀地撞进了我的视野。

我眨了眨眼,又狠狠揉了揉被强光刺得生疼的眼睛。

幻觉

一定是被昨晚那鬼东西折磨得出现幻觉了!

可当我再次定睛看去时,一股冰冷的战栗感瞬间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枯树…活了

不!不是活了!

那虬结扭曲、本该如同死尸指骨般僵硬漆黑的枯枝上,此刻,竟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果子!

那果子…那果子绝不是梨!

每一个都有人拳头大小,形状圆润饱满得惊人,通体流转着一种…一种无法形容的、纯粹而温润的金色!那不是涂上去的漆,也不是阳光的反射,而是果子本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仿佛拥有生命般的光泽!晨曦微光下,它们像无数颗凝固的小太阳,沉甸甸地压在那些曾经枯死的枝头,金辉流淌,将整个破败的院落都映照得一片迷离梦幻,甚至盖过了雨后初晴的天光!

我张着嘴,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满树璀璨夺目的金色,在视野里疯狂地旋转、膨胀,塞满了每一寸空间。

野…野娃子…

母亲微弱嘶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艰难地挤进我轰鸣的耳朵里,…那…那是啥…

我猛地回过神,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堂屋,踉跄着扑到老梨树下。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浆溅了我一身一脸,但我完全顾不上了。我仰着头,死死盯着离我最近的一颗金苹果。它近在咫尺,那纯粹的金色果皮光滑得如同最上等的绸缎,没有任何瑕疵,甚至能隐约看到果皮下饱满丰盈的果肉轮廓。一股极其奇异、难以形容的浓郁果香,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那香气清甜、馥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活力,仿佛吸一口就能涤荡尽五脏六腑所有的沉疴污浊,让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光滑的果皮。触感坚实,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生命质感。不是幻觉!是真的!这枯树上,一夜之间,结满了这…这神迹般的金色苹果!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脑海里——钱!天价的救命钱!

……

通往县城的破旧柏油路,被连日的大雨泡得坑坑洼洼。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老永久自行车,驮着我和那个塞满了金苹果、用破旧化肥袋改装的沉重蛇皮袋,在泥泞里艰难地蹦跶着。每一次颠簸,都让我心惊肉跳,生怕袋子里那些沉甸甸的宝贝疙瘩被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