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
苏晚!你给我站住!
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快了。
苏小姐!苏小姐请等等!顾衍如梦初醒般的声音追了上来,带着惊魂未定的慌乱和一丝强撑的绅士风度,这……这位先生他……
我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初冬夜晚的冷风,很冷,很冷。
我裹紧风衣,一头扎进沉沉的夜色里,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疾走。
冷风灌进喉咙,呛得我咳嗽起来,眼眶一阵发热。
不是委屈,是愤怒,是长久压抑后终于爆发的怒火!
五年!整整五年!像个可悲的影子一样围着他转,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放弃升迁机会,为他忍受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妹妹……
换来的是什么是他肆无忌惮的背叛,是他居高临下的轻蔑,是他那句冰冷的受不了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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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苏晚,你他妈真是瞎了五年!
手腕上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灼痛感。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目光落在腕间那条细细的、款式早已过时的银链子上。
链子上挂着一个极其迷你的、有些变形的音符吊坠,边缘甚至有点发黑。
那是很多年前,傅承渊随手在街边小店买的,大概不超过五十块。
那天,他心情不错,路过小店时看到橱窗里的东西,随手一指:这个,包起来。
店员包好递给他,他看都没看,像丢垃圾一样丢给我:喏,戴着玩儿吧。
就是这条廉价得可笑的链子,却被当初那个傻透了的苏晚,当成了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戴在腕间,一戴就是好几年。
真是……蠢到家了!
一阵恶心感翻涌上来,胃里一阵痉挛。
我猛地停下脚步,几乎是粗暴地扯开了手链的搭扣。
细链应声而断,那个小小的、承载了无数卑微幻想的音符吊坠,连同断裂的链子,被我用尽全力,狠狠地掷向路边的垃圾桶!
哐当!
结束了。
傅承渊,我们之间,终于结束了。
冷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从我脚边掠过。
2
滴——
指纹锁发出轻快的解锁声。
我推开门,将高跟鞋随意踢在一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然而,门厅感应灯亮起的瞬间,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混杂着烟草味,蛮横地冲进了鼻腔。
不是她用的那种清冷木质调。
是某种甜腻的花果香调,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我的脚步顿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沙发旁边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晕。
光晕的边缘,一件不属于这个家的、带着繁复蕾丝的黑色吊带睡衣,皱巴巴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视线再往前移。
茶几上,两只红酒杯歪斜地靠在一起,杯壁上残留着深红的酒渍。
旁边,一只用过的、沾着鲜艳口红印的酒杯下,压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我走过去,指尖冰凉。
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那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钻石耳钉。
款式新潮,价格不菲,也绝对不属于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紧缩,带来一阵尖锐的、几乎窒息的痛楚。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如鬼的脸,眼眶通红,布满血丝,下巴上被傅承渊掐过的地方,赫然留下了几个青紫色的指印,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刺眼。
这算什么
餐厅里暴怒的质问,仿佛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背叛者。
然后呢转头就带着别的女人,回到了这个曾经属于他们的家用另一个女人的痕迹,来狠狠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