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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手破局:王爷的追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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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江南的雨,总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腥气,像极了王府深处,那用来擦拭刀锋的绸缎上残留的血。

我奉命来到这里,是为了请一个人,一个据说能让枯木开花、顽石点头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谢镜辞,前朝天下第一巧手谢氏的最后一缕血脉。

王爷说,天下是个大棋盘,而她,是能撬动乾坤的那枚小小棋子。

可棋子,从来没有自己选择落在哪里的权力。

1

江南春日,烟雨濛濛,我与陆归在一家临河的茶楼里相对而坐。

桌上的碧螺春已经换了第三道水,茶色渐淡,正如江南这看似温婉的表象下,早已被权力浸泡得褪了色的世道人心。

他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指叩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打破了满室的静谧。

沈不言,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一个前朝的工匠,竟把我们俩都从京城调了过来。

我端起茶杯,吹开浮叶,目光落在窗外烟波浩渺的江面上,语气平淡无波。

王爷要的不是工匠,是一枚能号令三军的虎符,一枚足以以假乱真的虎符。

陆归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显然对此事的凶险有着本能的嗅觉。

伪造虎符,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她谢镜辞凭什么敢接这趟浑水。

我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响,像是一声冷冷的警告。

她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要她敢。

陆可我听说,谢氏一门,个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我们的任务,就是把碎掉的玉,重新拼起来,再让她心甘情愿地为王爷所用。

陆归冷哼一声,暴躁的性子让他对这种弯弯绕绕的差事充满了抵触。

‘请’不动又如何,难不成真要绑了她去京城不成。

我从袖中取出靖王赵孤栦的密信,信纸上那力透纸背的字迹,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偏执与狠戾。

王爷的信上只说了‘请’,但没说用什么方式请,也没说请不动的后果。

这句话让陆归沉默了,他知道我的意思,我们是靖王府的缇骑,是王爷手中最锋利的刀,刀的使命就是斩断一切阻碍,从不问缘由。

我回想起靖王在书房单独召见我时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仿佛谢镜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他志在必得的稀世珍宝。

此事,绝非伪造一枚虎符那么简单。

陆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如果她真的宁死不从呢

我站起身,将一枚银锭压在茶碗下,声音冷得像江南的冬雨。

那她付出的代价,将远远超过一个工匠的性命。

我们走出茶楼,雨丝斜斜地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江南笼罩其中。

穿过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一座简陋的竹篱小院出现在眼前,院门虚掩,似乎在等待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我知道,一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邀请,即将从这里开始。

2

谢镜辞的工坊,简陋得不像话,与她天下第一巧手的名号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

屋内除了一张巨大的梨木工作台和满墙的工具,再无他物,唯有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鲁班锁,结构繁复,精巧绝伦,无声地昭示着主人的不凡。

她就坐在工作台前,荆钗布裙,素面朝天,正专心致志地打磨着手中的一件黄杨木雕。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纤长的手指和那把锋利的刻刀上,镀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晕。

面对我们的闯入,她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平静得仿佛我们只是两粒拂过她鬓角的尘埃,那种深入骨髓的镇定与疏离,比任何声色俱厉的抗拒都更具压迫感。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走上前,将一口沉甸甸的木匣放在了她的工作台上。

谢姑娘,我们是靖王府的人,奉王爷之命,特来请姑娘入京,共襄盛举。

木匣打开,千两黄金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间略显昏暗的工坊,也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这是王爷的诚意,也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谢镜辞手中的刻刀终于停顿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只是那力道,似乎比刚才重了几分。

我看到她握着刻刀的指甲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这个微小的细节,暴露了她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是波涛汹涌。